——就像他推开门时,面对室空旷样。
他神色木然,静静地坐在沙发里,时间什也不想去想——明明他还可以挣扎下,比如联系警局,亦或是联系陆文玉,哪怕会打草惊蛇被提前抓进监狱,他起码
昏黄夜灯下,曾经无数次肌肤相贴耳鬓厮磨还历历在目,不知道是陆野演技太好还是他太傻,曾经有那无数个瞬间,齐燕白是真觉得,陆野虽然生他气,但也不是对他完全没有感情。
陆野还是会抱他,会亲他,会在他情绪崩溃时候拉他手,点点地吻掉他鬓角冷汗。
齐燕白直以为这是陆野即将被他打动征兆,可现在看来,那些亲昵、纵容,还有所谓“心照不宣”,其实都是假。
陆野心志从没被软化,也从来没动摇过,他或许直都在冷眼旁观,然后谨慎而冷静地评估着齐燕白改变,借机寻找着最好逃跑时机。
这种被欺骗愤怒和失望无处排解,齐燕白只要想到这段时间来陆野对他所做切都是假,都是为逃跑忍辱负重,他就觉得委屈,觉得愤怒,几乎有种要把所有作品都撕毁冲动。
集,只是在离开前收拾行李时候,对方不知怎知道消息,居然特地来跟他道别。
“你要离开这吗。”她赤着脚,站在房门边上,双浅金色眼睛静静地盯着齐燕白,语气古怪地说:“去个陌生地方?”
“对。”年轻青年头也不回,平淡地嗯声,说道:“再也不回来。”
“这不可能。”金发碧眼早慧女孩用种近乎渗人怜悯眼神看着他,静静地说:“你迟早还会回来。”
“因为们都是怪物。”她幽幽地说:“怪物是不被其他人接纳。”
但别说画着陆野肖像,就连客厅里贴着那副被“枪手”创作出来“处女作”齐燕白都没舍得撕,他愤怒到最后也只是摘下画架上自己那幅刚打底稿半成品,点点地把那张纸撕成碎屑。
纷扬纸片掉落在地,可齐燕白却丝毫没觉得轻松。
他想要发泄,却又由内而外极其疲惫,整个人都快被那种模糊却沉重痛苦压垮,连呼吸都觉得难过。
他脑子里好像瞬间闪过千万种情绪,但又好像什都没在想,过于复杂情感浪潮顷刻间冲垮他所能承受范畴,他自保护机制噌地上线,顷刻间切断他切感知。
齐燕白就像是台被迫断电电视机,只瞬间功夫,脑子里只留下片空空如也空白。
齐燕白不像其他兄弟姐妹那样,或疯癫或狂热,所以曾经对此不屑顾,只当对方在说疯话,但直到刚才,他恍惚间突然想起这句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对方或许说得对。
他兄弟姐妹们别扭又疯狂,他也不是什好东西。
陆野明明曾经那样真心实意、毫无保留地爱过他,但却被他自己搞丢。
那种隔着雨幕痛苦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就像是用钝刀子凌迟,虽然痛感并不尖锐,但那种连绵不断剐蹭还是把心尖上软肉磨得血肉模糊。
陆野看到半砖头书还躺在枕边,书页里夹着被当做书签便利贴,齐燕白余光扫过便利贴上手写标记,心尖登时像是被人拧把,疼得他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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