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合上文件夹,把笔插回上衣口袋,走出会议室。
研究生小王跟在邵乐后面,他刚来没多久,知道江叙向来严厉,不太敢直接问他,于是压低声音问身旁邵乐,“邵乐姐,江老师就这走,不再劝劝?”
邵乐摇摇头,想起她当初刚来时候,也曾有过这种疑问,江叙只是告诉她把该跟患者说清楚说清楚就行,就好比子宫这种东西,你可能觉得不重要,但你不得不承认在有些人心里它很重要,每个人需求不样,做医生千万不要以己度人,要优先考虑患者需求。
尤其癌症这种与心理健康和精神状态息息相关疾病,譬如向阮秀芳这种这抗拒,就算是为她安全着想做全切,说不定她心情郁郁,反而更容易复发。
她还记得当年江叙接过个*d尖锐湿疣老太太,别人都想着老太太都这大把年纪,自然而然地没把瘢痕修复太放在心上,唯独江叙想起来问句老太太以后还有没有性生活需求,没想到满头白发老太太真点点头,手术组才紧急改术式。
嗫嚅半晌,“还是想……保留子宫。”
江叙看她眼,手里水笔在文件上画上行,递给阮秀芳,“锥切需要再加三期放化疗,切下来组织术中会送病理,如果切缘阳性,也就是有肿瘤细胞痕迹,还是需要做全切。”
切缘阳性,要考虑是浸润性癌,需要重新对阮秀芳分期进行定义和判断,如果情况不理想,或许也要进步做淋巴结清扫和双侧附件切除。
阮秀芳摇摇头,“可是医生……”她有些犹豫,“没有子宫,就不是女人呀。”
江叙眼睫忽然不动声色地颤颤。
大多数人总是容易用自己感受或者世俗认知去评判别人,但千人千面,医生最应该做是考虑患者自己需求。
她小声地把那些过往讲给小王听,后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江叙修长背影。
江叙心里直盘桓着刚刚阮秀芳那句无心之语,少见地走神,没听见他们在说什,他回到工位放下文件夹,喝口水,那杯水放太久,已经有点凉,他往里边添些开水,喝两口,觉得身上格外疲倦。
虽然孩子只有三个月大,直带在身上还是很沉,他揉揉发酸腰,在椅子上坐会儿,目光有些放空,坐好久,等着力气恢复不少,他才起身去停车场开车。
到家
这次没等江叙说话,马浩先开口,“哎呀媳妇,什时候都是命最重要,你命都没有你要子宫干什,谁敢说你不是女人,去打死他丫。”
江叙拿着笔,看阮秀芳眼。
“支撑你维持第二性征主要是卵巢里雌激素,”他说:“如果术中情况好,们会尽可能地替你保留卵巢。”
“那不样,医生,”阮秀芳苦闷道:“心里难受,要是必须切,切才能活命,那也就算,可是眼下明明可以不切呀,愿意冒这个风险。”她说:“做这个手术人肯定不止个,怎会那倒霉就复发呀。”
江叙闻言点点头,把各种注意事项和两种术式优缺点都跟阮秀芳再次讲遍,“你们可以回去商量下,明天早上来查房时候再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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