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方煜来之前，他
脑海里
直盘桓着他父母震惊和失望神色，可不知道为什
，他这次闭上眼睛时候，却觉得自己全部注意力好像都被沈方煜给吸引走
。
大概是因为夜色太安静，江叙甚至觉得，他仿佛能听见点儿沈方煜呼吸声。
这个认知让他忍不住有些好奇沈方煜在干什，他是闭着眼睛，还是睁着眼睛，他在小憩吗，还是在想问题，如果他在想问题……是在想学术问题，还是……生活里难题？
“
沈方煜走过去踩上他鞋，眼下卧蚕弯弯：“你今天怎这贴心，
都不习惯。”
江叙横他眼，半晌，又移开目光道：“你要不……”
躺床上吧。
“嗯？”
迟疑间，没等江叙说完后半句，沈方煜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坐回他书桌前木椅，“要不什？”
江叙眸色闪闪，偏头道：“可别，给留个轻松点高中生活吧。
沈方煜忍不住笑，“也是。”
“疼吗？”江叙忽然问。
沈方煜似是没料到他会猝不及防地问起这个，怕江叙担心，他先是飞快地否认道：“不疼，”又故作轻松地调侃句：“不过江叙，这可是除你之外第次有人打。”
江叙垂下眼睫，过会儿，他问道：“你过来干什？”
江叙安静地躺回床上，在背后垫个枕头，半坐着往后靠靠。
从他这个角度，恰好能看见与他视线正对那面墙上贴满墙奖状，旁边书桌上摆满各色奖杯，同样写着各种各样奖项。
江叙拿起手机，想给沈方煜发句消息，可是连着打好几句，最后都删除。
他盯着手机发会儿呆，脑子里全是他母亲话音，想捂着耳朵，声音却在脑海里响更清晰。
不知道过多久，门口突然传来窸窣响动，他蓦地看过去，来人却并没有进来，只是半推开门小声地问：“能进来吗？”
江叙：“……”
“没什。”江叙关灯躺下去，把被子拽到胸口，整个人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个头。
“你要是无聊，就看看手机。”
“手机有光，容易影响你睡眠，”沈方煜说：“没事儿，不无聊。”
江叙“哦”声，闭上眼睛。
“晚上不守着你，不放心，怕你不舒服。”
“你不睡？”
沈方煜拉开他书桌前座椅，对江叙说：“你睡吧，没怀孕，熬个夜也没什。等会儿早上起来前还得回去，省让你爸妈看见，大不明天在车上补觉。”
江叙视线从沈方煜只穿袜子脚上掠过，沈方煜捕捉到他眼神，笑着解释道：“担心你爸妈听见，没敢穿鞋。”
江叙拿眼神点点床侧拖鞋，“地上凉，穿。”
是沈方煜声音。
江叙眸色顿，短暂地安静片刻，他答道：“可以。”
沈方煜听到他回应才往里走，他关上门，目光顺着江叙视线，落在他摆满满当当奖杯上。
“这个竞赛当年也参加，”他带着几分惊喜地看着江叙物理竞赛奖杯，“记得当时进决赛之后，教练还安排四中六中参赛队起集训。”
他说完眼里又带上点遗憾，“不过后来生点小病，就没去成，不然就能早点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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