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糖溶液被递到江叙手里,他坐在远离手术区角落,头靠在墙面上,显得格外疲惫,就连握着药瓶手都有些发软。
增重孩子压迫着他腰椎和骶尾部,疼痛像是钝刀子割肉,并不尖锐,却直存在着。
江叙摘下口罩,慢吞吞地喝下整瓶葡萄糖,体力才缓缓恢复些,他把瓶子放在地上,支着头,带着点倦意望向沈方煜,试图转移下注意力。
这不是江叙第次看沈方煜做手术,他们两人师出同门,又是同事,就算从前互相不对付,也不会影响科室同僚之间互相学习。
因此无论是看手术录像还是亲自观摩,他都丝不苟地看无数次沈方煜手术,因此他对沈方煜手术风格很熟悉,甚至连他打结手法和手术习惯都清二楚。
五点半……沈方煜应该刚结束坐诊。
江叙短暂地停顿片刻,对巡回护士说:“给沈方煜打电话,让他十分钟之内过来。”
他其实不太想在这种时候服输,更不想在这个两人剪不断理还乱,无比微妙时刻把沈方煜叫来帮忙。
但是病人还躺在病床上,等待着救治,卵巢癌根治术是个很精细手术,容不得他出点错。
沈方煜是踩着十分钟尾巴穿着刷手服走进来,刚进门时候额头上还带着层薄汗。
以便能及早发现体外检查不易察觉病变。
平日里这样探查很少真能查出些什,绝大多数进行剖宫产患者都是健康,可大抵是越怕什越容易来什,超负荷江叙很不幸在这位患者卵巢看到囊肿样病变。
刚刚完成过抢救,他前额出很多汗,连额头都变得有些冰凉,术中冰冻病理结果很快报回来,显示高度疑似卵巢癌。
他看眼患者,多少有点无奈。
几万分之概率都让他们给撞上。
但这还是第次,他视线重点不是落在手术本身,而是落在沈方煜这个做手术人身上。
客观上来说,应当是因为他离得太远,看不见具体操作细节,而主观上看,或许这才是他这刻本心。
手术室很安静,只有仪器机械声。
浅蓝色口罩挡住沈医生下
他视线在手术室里飞快地移动,像是在找什,直到看到江叙,才突然停下来。
后者很轻地跟他点点头,开始跟他汇报术中情况。
与此同时,于桑带来患者手术同意书,他目瞪口呆地看着江叙离开手术核心区,而护士走到沈方煜背后,开始给他穿手术衣。
“配合沈医生继续手术。”江叙交代完,找把手术室里椅子坐下来。
当着群医生护士面,沈方煜没有多说些什,只是偏头轻声交代护士句,让她帮忙拿瓶葡萄糖过来。
于桑在边道:“叙哥,去跟病人家属准备手术通知书,准备做附件切除和清扫?”
开腹创口大,般能次性解决问题,就不会再二次开腹。
江叙缓缓做个深呼吸,问于桑,“几点?”
“五点半。”于桑看他眼,却发现江叙额头上有点冒虚汗,“怎叙哥?”
昨天整夜没睡着,江叙觉得自己体能有点撑不住,腹部平时存在感并不是那强孩子此时显得格外沉甸甸,他骨盆仿佛都在坠痛,腿也有些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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