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江叙从椅子上扶起来,沈方煜手很稳,动作却很轻,没给江叙点不舒服感觉,却让他觉得有力许多。
“不想吃仙居。”江叙说。
清汤寡水养生餐都快让他舌头尝不出味道。
“那就吃别,”沈方煜从善如流地开口,开车带他绕过好几条小巷子,最后停在巷尾家店前,“火锅,吃不吃?经常来这家,味道很正宗,老板也是B市来,你应该会喜欢。”
两人并肩走进不起眼火锅店,老板看见沈方煜就认出来,“沈医生?”他熟络道:“还是老样子,不要鸳鸯锅?”
让个手术操作技术流男医生,承认另个男医生做手术样子很帅,本来是件挺为难人事儿,就像都已臻化境武林高人齐聚堂以剑论道,谁会愿意夸对手舞剑样子风流倜傥?
恐怕就算围观者起哄,心里头念头也唯有必要压过他风头去。
可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逼迫或者言论影响,江叙却有这样想法。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心跳有点不同寻常加快。
更没有意识到,他盯着沈方煜看多久,连疼痛缓缓消失,他都没有觉察到。
半张脸,只露出双黑白分明眼睛,那双眼睛没有像往日样顾盼生辉或者带着笑意,而是极为专注地望向手术台,手里拿着银白锋利手术刀,不疾不徐地操作着。
他忽然发现沈方煜其实长得很帅。
腿很长,鼻梁很高,眉眼都生很俊秀,就算口罩遮挡着也能看出他下半张脸轮廓,线条分明,下颌如削,好看得独树帜。
或许是同性相斥,也或许是和沈方煜不对付,加上江叙有点脸盲,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去在意过任何个人长相,更何况沈方煜。
他都说不出为什,心里头会冒出来这种奇怪念头。
B市口味重,当地人吃得贯很辣,也不怎吃清汤锅。
“要吧。”沈方煜看江叙眼,怀孕人并不适合吃得太辣。
江叙在B市待十八年,显然也是常规B市人口味,他看沈方煜眼,又望向老板,“不用。”
接收到不同信息老板挠挠头,重新望向沈方煜,后者低下头笑笑,“那听他。”
满满锅
手术结束之后,手术室人依次离开,沈方煜收拾完东西,走到他面前。
“等久。”
江叙摇摇头,他本来也没有在等,只是在恢复体力。
“请你吃饭吧,今天麻烦你。”他说。
“还是请你吃吧,”这会儿没有别人,沈方煜终于露出肉眼可见心疼,“你昨晚没睡好吧,该给你赔礼道歉。”
这种感觉很微妙,就像歌单里随机播放十多年,可是你连名字都没记住歌,突然有天在你情绪正好时候被你听进心里。
然后你突然就发现它不同寻常,甚至还觉得还挺好听。与此同时甚至会生发出些微妙情绪,譬如以前怎没发现它这好听。
他和沈方煜认识这久,这还是他第次觉得沈方煜做手术很帅。
而且不只是沈方煜手术做得很好,做手术沈方煜也样赏心悦目,无声而隐晦地吸引着他注意力。
大概是刻在DNA里惯性,男人这种生物天生就容易被胜负欲给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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