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都不常跟对方打电话,没说两句就沉默下来,郑乘衍凭窗听着闻雁书呼吸,仿佛这轻浅声音不是自听筒钻出来,而是被窗外海风送过来。
“昨天抽空去商场逛逛,那双领带夹已经被人买走,”郑乘衍说,“还挺喜欢。”
闻雁书提不得领带夹,提就胸口刺痛:“挑别。”
“等你回来再帮挑?”郑乘衍吃完,将空盘子摞块儿,“不要别针款,次两次还好,扎多挺费领带。”
闻雁书搭着护栏,下巴搭在小臂上:“房间里有对没用过领带夹,你拿去吧,用不上。”
闻雁书精神世界完整和丰满只限于调制香气时候,这会儿他头雾水:“你声音怎?”
郑乘衍简化下:“今天开太多会。”
闻雁书托特包就放在床头边,他隔着布料捂下在机场买薄荷糖,说“多喝热水”太敷衍,他换个说法:“这两天别喝咖啡。”
“好,”郑乘衍说,“想不想看摩卡?”
闻雁书拿开摊在膝头本子下床,趿上拖鞋走到露台上,凉风拂面吹,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笑:“挺想,要不现在就挂断,你给发视频?”
他褪掉外套,毫不费力将闻雁书给他系领带给扯,其实很想对方亲手为自己解开。
卸去负担,郑乘衍裹着睡袍觉睡到午后两点,醒来后换身正装驱车去出席交流会,又是轮唇枪舌剑,几个小时下来,郑乘衍很后悔没买盒润喉薄荷糖放兜里。
天已经黑,他回到酒店,还是坐在小圆桌旁吃着酒店提供法餐看李阿姨白天发来视频,摩卡抢小区里小孩儿滑梯玩儿,那大坨跑上滑下也不怕累得慌。
还有个十几秒室内录像,回家摩卡听话很多,趴在闻雁书卧室地毯上甩尾巴,估计是挺想主人。
怎就不跑他卧室呢,也不知道摩卡想不想他。
郑乘衍现在不在家里,没法上闻雁书房间寻找:“什样?”
“包装你见过,”闻雁书
郑乘衍被对方用言半语拆解借口,他笑笑,知道对方不是真想结束电话,便也没顺从挂断,右手拿起叉子拨拉着红酒鹅肝,说:“再聊会儿吧,摩卡什时候看不迟。”
闻雁书问:“嗓子不舒服,不早点睡吗?”
“这才几点,才刚吃完——”郑乘衍紧急刹车,现在国内应该是近凌晨,“才刚吃完夜宵。”
“加班?”闻雁书极目远眺夜空下泛着银色粼光海面。
郑乘衍手中金属叉子敲在瓷盘上:“嗯,活儿挺多。”
也不知道闻雁书想不想他。
也不知道闻雁书想不想摩卡。
讨别人想念不好问出口,但有个猫当辅助线,事情就会简单许多,郑乘衍丢下刀叉,不确定闻雁书眼下方便与否,所以还是发文字消息:想不想摩卡?
屏幕忽被电话请求界面所占满,郑乘衍看着闻雁书头像愣下,忙点下接通按钮把手机放耳边,差点因刚才占据视野备注而脱口而出声情真意切“老婆”。
最后还是理智占上风,普普通通地喊个“雁书”,不过由于今天用嗓过度,导致声音有点沙哑,听起来像生病,也像刚睡醒,换个爱脑补人来听,兴许最像为伴侣不在身边而哭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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