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连忙点头。
“易尘良,等会儿睡。”云方低头喊他。
易尘良皱皱眉,“脑子疼。”
“都开瓢,不疼就坏。”云方声音轻松,脸上却是黑沉片,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眼,连忙收回目光。
“艹……七八个人揍个……”易尘良说起来还是很愤怒,“差点没把打死。”
好个五体投地大礼。
云方将人拉起来背上,往村口走去。
易尘良趴在他背上,只胳膊搂着他脖子,迷迷糊糊地说:“你还挺有劲儿。”
云方将他往上托托,“不比你,烧成这样还有空耍流氓。”
易尘良把脑袋往他颈窝里拱,烫得云方有些心烦意乱。
“易尘良,不能睡。”云方伸出手拍拍他脸,见他又睁开眼睛,松口气。
易尘良扯下嘴角,眼睛里沁点笑意,“艹……不是做梦啊?”
“不是做梦。”云方用力地搂他下,“来带你走。”
易尘良抬手抱住他,云方正要顺势将他扶起来,却冷不防被他按住脖颈,干燥滚烫触感顺着嘴唇传到神经末梢,云方时震惊到忘记动作。
易尘良低低地笑起来,哑声道:“这两天,每次觉得自己快死时候,想都是你。”
,下意识地就要挣扎。
云方赶忙抱住他,“是!”
听到熟悉声音,易尘良空洞目光终于聚焦,定定地看着他,皴裂嘴唇动下,嗓子已经哑得发不出声:“……云方?”
瞬间他以为自己正在做梦。
“喝点水。”云方从书包里拿出水来,小心凑到他嘴上。
七八个天天干农活壮劳力,揍个高中生,也真有脸。
云方按住他不让他乱动,“知道谁揍吗?”
“说你也不认识。”易尘良大概觉得有些丢脸,小小地嘟囔声。
“没事,你跟说说。”云方语气温和,却面无表情。
“易明智他堂哥那伙人……”易尘良大约是真烧糊涂,也不管云方这个要求多离谱
走到村口,出租车师傅还等在那里,见云方来还响下喇叭。
云方将易尘良塞进后座,自己坐进去将门关上,司机吓跳,“他这是怎?”
云方没说话,把易尘良身上羽绒服裹好,“师傅,空调开大点。”
“诶,好。”司机发动车子,“去哪个医院?”
“市中心医院。”云方伸出胳膊绕过他肩膀将人揽在怀里,手掌小心地扶着他脑袋,“麻烦您开稳点,他脑袋上有伤。”
“……操。”云方瞪他两秒,憋出句骂。
易尘良闷声笑得咳声:“也不是没想过。”
云方脸都绿,他架住易尘良胳膊将他扶起来,“还能走吗?”
易尘良用行动回答他问题。
土墙不算高,有云方帮忙,易尘良勉强能翻过去,云方紧跟其后跳下来,就看见易尘良已经整个趴到地上。
易尘良是真渴极,大口大口地吞咽,水都顺着嘴角淌到脖子上也顾不得,死死地攥着矿泉水瓶子不撒手。
“慢点喝。”云方用袖子给他擦掉脖子上水,“听话,慢点喝。”
易尘良喝半瓶水才缓过神来,没什力气地闭上眼睛,只剩下沉重呼吸声。
云方伸手摸摸他额头,滚烫。
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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