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易尘良倒也没有瞒他。
原本易尘良这几个月快攒够下个学期学费,中间买生活用品和衣服给云方千,医药费花两千多,付房租又花不少,打官司钱他还没给云方……原本充裕钱现在就变得捉襟见肘。
“其实还——”云方刚开口就被打断。
“你钱你自己用。”易尘良果
他走到卧室门口,见易尘良半截身子都埋在衣柜里,也跟着探头去看,“找什呢?”
易尘良从衣柜深处揪出套加绒睡衣递给他,“给你找衣服穿。”
根本没打算留宿云方:“……哦。”
他们现在住对楼,走过去都用不五分钟。
但是现在再说要走,易尘良已经把睡衣都放到他手里,也不是很合适。
云方怔下,心里片酸软,好会儿才笑出来:“对来说早就过去。”
易尘良头次觉得他笑起来很刺眼,刺眼到让人无端地感到难过。
眼前这个大号易尘良,只活到三十五岁就死,不知道比他多吃多少苦,多受多少罪,才来到他面前。
于是易尘良伸出手,在他头发上揉揉,神色认真地对他说:“没关系,以后来保护你。”
云方被他冷不丁这揉,整个人都呆下,旋即笑道:“头次听别人说要保护,还是个小孩儿。”
又是失手,五年。”云方低头吃饭,“打听这个干什?”
易尘良只觉得舌根发苦,“如果不是你,现在也进去。”
云方笑笑,“这不是有嘛。”
易尘良说不清心里是什滋味,几个月前巷子里混乱场景幕幕从眼前交替而过,最后停留在死死握住刀那只手上。
他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难过。
租房子里只有张米五双人床,另间卧室什都没有,很显然易尘良没打算让他去睡沙发或者打地铺,两床被子铺得肩并肩手拉手无比亲热。
只是同床共枕而已。云方逻辑清晰地想,现在易尘良总不能禽兽到连自己都能下手,而且之前也不是没跟易尘良在张床上睡过。
于是云方放下心来。
易尘良没有手机,租房子里也没有电视,吃完饭之后他基本上就没什娱乐活动,云方也不喜欢玩手机,两个人就站在窗户跟前看雪。
“现在还剩多少钱?”云方问。
“不是别人,是易尘良。”易尘良认真地纠正,继而又意味深长地打量他圈,“而且你现在也是个小孩儿。”
云方:“……吃你饭!”
吃完饭外面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但是雪却下得越来越大。
云方在客厅接唐意电话,易尘良在厨房刷碗,等他刷完出来云方电话还没有打完,他就去卧室。
云方问问唐意那边情况,又交代自己晚上吃什饭菜,最后听唐意嘱托他要做事情,才终于挂断电话。
对面坐着人说得风轻云淡,但在他世界里,没有那个不顾生死替他拦下那把刀人。
他曾经有多害怕,对面这个人就有多害怕。
“对不起。”易尘良看着他,心像被人狠狠揪把,又疼又涩。
“干嘛突然道歉?”云方好笑地望着他,“又不是你错。”
“如果回到过去是就好。”易尘良抿抿唇,“换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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