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坐起来,然而连颈间也有铁环将他牢牢困在刑床上。
“谁在外面?”第秋开口,声音又干又涩。但随着他这句话,外面立刻有人进来。那人走到刑床边,低头俯视他。正是御医院医正裘圣白。
他凑上前来,问:“监正可有不适?”
第秋吃力地活动双手:“放开!”
裘圣白伸出只手,在他面前晃晃,问:“监正请看,这是什
李禄也还在等,见他回来,不由问:“监正没有同你起回来?”
他和鲍武年长第秋许多,因第秋年纪轻轻便执掌司天监,二人难免如长辈般,对他更关心些。
鲍武搔搔头,也是不解,说:“监正进塔便没再出来。可能是陛下留下他用晚膳。毕竟围捕虺蛇,他立下大功,难道还有人为难不成?”
李禄想,也是这个理。二人便没再细究。
可第秋这去,便是五天不见踪影。
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事。然而,禄公公却打个哈哈,道:“五殿下莫要心急,陛下自有安排。”
不会儿,御医便当真端碗来。诸人之中并无医者,自然也不知是何药。但禄公公连声催促,众人只得饮。
第秋端着这碗药,心中不祥之感甚重。但众人皆出身尊贵,平生不曾受挫。他们习惯听从皇命。是以犹豫再三,他仍是饮这碗药。
药很苦,入喉之时他心里却转过个念头——不知道今天赶不赶得及过去见她。
苦药入腹,不过片刻,众皇子皇女便头脑昏,失去意识。
车边,正跟御林军炫耀此行收获。
第秋行于当先,经过条岔路时,他微微顿足。从这里行去,便是黄壤如今所居偏苑。
但眼下,恐怕还是要先向陛下复命。
第秋继续前行,路来到圆融塔下。
喜公公命人将这黑铁巨箱运进塔里,随后道:“监正,陛下有话,想请您进去说。”
李禄着急,三番五次派人打听。他在宫中人缘甚好,平素打听个什消息也都方便。唯独这次,半点消息没有。
但他也得知,和第秋样无音讯,还有其他皇子皇女。
这是发生什事?
没有人知道。
第秋醒来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张狭窄小床上。他动动手,发现手腕上竟然还缚着索链!自己竟然是被囚在此处?
禄公公看看等候在边御医们,道:“开始吧。”
圆融塔外,鲍武等许久,仍不见第秋出来。
眼见天色渐晚,他想找个人问问,然而塔外只有守卫,能问出什?
他转来转去,最后实在无法,只得自己返回司天监。
司天监。
第秋嗯声,跟进圆融塔。而禄公公却带着他前往塔底下层行去。第秋心知不对,他环顾左右,却见守卫林立。禄公公催道:“监正,请吧。”
第秋随他下去,却见众兄弟姐妹全部聚集在此。
他回过身,门却已在此时关上。
禄公公站在边,道:“奉陛下密令,请诸位殿下在此等候。”真可笑,殿下这个称呼,宫里早就不用。如今倒是又从他嘴里听见。
人堆里,五殿下终于忍不住,问:“禄公公,等全部在此等候许久。到底陛下患什病,需要试什药。禄公公至少也可以告知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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