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秋明白。他说:“陛下抓捕虺蛇,是为研究长生之术。所以,以等试药?”
裘圣白不敢再说下去,只是道:“总之,监正定要保重自己。微臣每日都守在此处,监正有事,大可吩咐。”说完,他退出囚室,关上房门。
栅栏外光透
裘圣白无奈,只得吩咐禄公公:“那就为监正解开颈间枷锁,只禁锢四肢即可。”
禄公公答应声,果是上前,依他所言,解开枷锁。第秋得以坐起身来,他低下头,看向自己双手。几乎是第眼,他就明白裘圣白为何要将他死死锁在刑床上。
——只为不让他看见自己现在样子。
他双手布满淡青色细鳞,鳞片刚刚生长,所以杂乱无章。看上去密密麻麻,岂止是令人生畏?
简直是惊怖欲绝!
第秋深吸口气,说:“到底发生何事,事到如今,总能知晓二罢?”
裘圣白目带怜悯,半晌才又进到囚室。他跪坐在刑床边,说:“监正莫问。如今您身体如何?”
第秋认真感知,说:“心浮气躁,全身痛痒。”
裘圣白忙将他话记录在医案上,然后道:“监正莫要心急,只是试些药,您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仿佛是怕他情绪崩溃,他说,“这几日时光可能闲些。监正若是喜欢什,下官可以派人为监正取来。若有消遣之物,想来这里日子不会太难熬。”
第秋盯着他,半天说:“从你眼睛里,看见脸上长满蛇鳞。”
?”
第秋别过脸,种狂躁情绪瞬间涌上来。他怒道:“放开!”
裘圣白只得退开些许,说:“待监正冷静些,微臣再来。”
说完,他转身出这方小小囚室。外面,禄公公小声问:“裘太医,如何?”
裘圣白道:“目前看来神智清醒,只是略有躁气。十六殿下如何?”
而他全身无比痛痒,显然,那些蛇鳞还在他全身各处生长。这种恐怖和怪异,让人想要扒掉自己这身皮。裘圣白见他眼神,目露不忍——众皇子皇女之中,这位八十六皇子待人和善,手艺更是巧夺天工。
本应是代巨匠,做错什要受如此苦楚?
惜才之心,令他愿意在此多花功夫。他宽慰道:“监正莫要惊慌。待身体适应,说不定情况会好上许多。”
“说不定?”第秋反问他。
裘圣白低下头,好半天,道:“监正,恕下官无能。药性并不能全然把控。”
裘圣白愣住,而后沉默。第秋说:“陛下用们,试验虺蛇之毒,对不对?”
他言语十分冷静,裘圣白只得说:“监正应该少思虑,多宽心。”他避而不答,却已经是答案。
第秋说:“替将颈间锁链解开,要坐起来。”
裘圣白十分为难,半天说:“殿下如今状况不佳,还是不要看得好。”
第秋说:“解开。”
禄公公叹口气,小声说:“就在方才……已经咽气。”
裘圣白沉默许久,说:“监正药,为他再加重些。”
禄公公连忙吩咐手下内侍去做。
囚室里,第秋心中躁郁,但他强忍着没有呼喊挣扎。他从四岁开始沉迷铸器,性情早已如同他双手样稳定。他忍着胸腹烦闷,说:“裘太医。”
裘圣白愣,忙道:“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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