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秋微怔,裘圣白继续鼓动他:“哎呀,人家小姑娘,不定多害羞才寄出这封信。若是连封回信都收不到,那多失望。指不定要泪湿春衫袖喽!”
第秋低首,沉默许久,突然哑声道:“纸笔。”
啊,裘圣白从自己医案里拆出页纸,又递笔墨给他。第秋初时根本握不住那笔,他试又试,最后在地上写无数遍,直到手稍微灵活些。他方才在纸页上写下他名字。
那地上“第秋”三个字,歪歪斜斜地铺陈地,拙劣到不忍直视。
而纸页之上字迹,依旧铁划银钩、力透纸背。
敢私拆,这便急急给您送来。”
室内,第秋动不动,李禄看不清他表情。他心知第秋并不愿让人看见自己如今模样,只好道:“信已送到,下官这便离开。”
第秋仍是没有说话,直等到他走远,他余光终于还是扫过那封信。
裘圣白就坐在圆融塔地下层入口处,见状道:“你若不看,老夫就替你念。”
第秋这才吃力地走过去,可他身躯格外庞大,根本蹲不下来。裘圣白将信递到他手上,他双手颤抖,笨拙着拆开信封。
如往时。
裘圣白接过那页纸,再看向囚室里地歪歪斜斜、横七扭八拙书,面上笑容缓缓凝固。
这简简单单三个字,是个少年在自己心上人面前用尽全力去维持分体面。
少年倍多情,老去感慨生。裘圣白认真地将纸页封好,第时间为他寄出去。
里面页信纸,上面写行隽秀小字——第秋,你猜这是什种子?
第秋抖抖信封,果然里面附带颗黑色种子。种子肥厚,像……梨核之种。但要大得多。第秋将那种子摊在掌心,注视良久。
裘圣白看见,自然好奇,问:“什东西?老夫替监正种上?”
第秋闻言,终于还是将这种子递给他。裘圣白哈哈笑,问:“要回信吗?”
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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