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暗自期待,又不敢私拆,只得揣进怀里,急不可耐地等待明日到来。
次日,宫门刚刚开启,李禄赶紧入宫送信。
圆融塔里,第秋仍然没有转身。李禄隔着栅栏,说:“监正,十姑娘给您寄封信。下官没
如果是十姑娘在,她会说些什?
李禄突然这想。这种念头起,他真想再度前往玉壶仙宗,去寻黄壤。可毕竟玉壶仙宗并不待见司天监,黄壤如今是谢红尘嫡传弟子。他若频频去寻,恐怕反倒让她被师门训斥猜忌。
晚间,李禄回到司天监,突然收到封信件。
司天监往来信件很多,但是会直接寄给他,可谓是寥寥无几。
李禄拆开,顿时连心跳都加速——里面又套个信封,上面笔迹清丽,写着——第秋启。
“换、换血?”李禄连舌头都不听使唤。
裘圣白说:“要改变体质,自然要换血。”
李禄再次看向囚室里那个人,稳重如他,也是,bao怒:“他年不过十九,又不曾修仙,如何受得虺蛇之血?!陛下若有需要,何不以等……”
裘圣白叹口气,不待他说完,便道:“李监副!虺蛇之血如此宝贵,乃是陛下恩泽。”
李禄知道他是怕自己再说出什大不敬话,但他口气闷在心口,堵得难受。他说:“这样恩泽……这样恩泽……”
,谢红尘又出外游历。
黄壤很忙,她每天晚上满脸苦闷地练功,白天就去祈露台开田。当土壤调理妥当,可以育种时,黄壤便要考虑第个培育良种。
真要说来,肯定要培育念君安,这样虚情假义之花,最适合开在这里。
然而黄壤想想,却选择另个品种。
上京皇宫,圆融塔。
是黄壤写给监正信!
李禄简直比收到平生第封情书更加激动。这姑娘真是聪明至极,她若直接寄给监正大人,这信旁人根本不敢拆,只能为他先压着。
但寄给自己,却能立刻处理。
李禄左顾右瞧,最后悄悄选个没人角落,作贼样偷看这封信信封。
甚至忍不住对光照照——要是里面能有什肉麻情话,那就太好。
裘圣白忙道:“李监副!”
李禄只好不再说话。他隔着栅栏,看见那只洋辣子趴在双蛇果树上,于是将桑叶和桃树叶塞给它。那虫子抱着嫩叶,吃得十分欢快。
李禄蹲在地上,从这里看过去,囚室里第秋如同被吹气,浮肿得可怕。因为根本坐不下去,他只能躺或者站。他选择站着。
他直没有回头,不知道能不能听见外面对话。
李禄鼻子微酸,他有心想要说些安慰话,可是那些词句到嘴边,却又是那无力苍白。
李禄以前去看第秋,只带公文。现在过去,他还得带几片桃树叶或者桑叶——喂那只洋辣子。那洋辣子命大,尽管裘圣白每日都威胁着要踩死它,它却仍然越长越肥。
如今已经是条心宽体胖洋辣子。
李禄进去时候,裘圣白拦住他。
他悄悄看向囚室,只见第秋面朝墙壁,他背影仍然浮肿,耳后青筋爆起,看上去十分骇人。李禄见之心惊,只得问:“这又是怎?”
裘圣白翻看着医案,说:“监正身体与虺蛇毒融合得很好,便为他换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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