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起家人，也不过剩
这
两句话，连悲伤都极为浅淡。
黄壤微怔：“
记得朝廷每年都会发放良种，何至于此？”
老婆婆将火升好，长叹声，说：“朝廷是会发放良种，但那些上等
种子，都是发给大户统播种。哪里轮得到们这些人丁单薄、土亩又少人家？以前们只能买普通粮种。”
她边说话，边和面，打算给黄壤做个汤面：“这普通粮种啊，靠天吃饭，逢天灾，便颗粒无收。可土地赋税，却半点也少不得。”
黄壤皱眉，说：“方才来时，看见外面土地里都种着上好豆苗。”
她蓦然转身，这才发现身后站着个老妇。
这老妇无甚恶意，不然以黄壤剑修机敏，再如何走神也不会毫无察觉。
她微笑着道：“啊，婆婆，本是走亲访友，认错路。此时天又黑，实在辨不清方向。”
“哎呀！你这姑娘，怎如此大意？”那婆婆闻言，都替她焦急起来，“那你可不能再走。这天黑人少，可别遇上什坏人。”
她想想，说：“你先进屋，婆婆给你做碗热汤。”
她蹲在地边，掐片嫩叶。这豆种被养护得极好，地里没有根杂草。黄壤心血来潮，不由翻出今日屈曼英给她账册。
她本是随意翻看，然而却真查找到这块地方。
瞰月城北郊十里外，薄田二分。
上面写着田主人名叫曹元，他申领豆种两。
就是这区区两豆种，也有记录在册？
客栈里。
黄壤好不容易应付完屈曼英，这便拿着谢红尘玉佩出城。
城是出，但信她却是不会去送。
说到底，那个高门大户息壤族，和她有什关系？
她在瞰月城郊游荡，有心去找第秋，但是这才刚刚分开，又跑上门去。
她说到这个，那婆婆便高兴起来。她脸上皱纹也舒展开来，说：“这几年好多。说起来，都多亏女菩萨
黄壤有想问问这良种事，便也不推辞，随她进屋。
这是间普通土屋，里面放着锄头、箩筐之类。东西繁多，收拾得倒还整齐。
头发花白老婆婆走进厨房，开锅灶，想想，又取出个鸡蛋。黄壤查看这厨房，只见其四壁都有烟薰痕迹。这房子看来是很有些年头。
黄壤说：“婆婆没有家人吗？”
老婆婆将柴引燃，放进灶孔里，道：“都死。前些年年头不好，两个儿子都没扛过来。后来老头子病没钱治，就只剩个孤老婆子。”
黄壤心中诧异，她翻动账册，里面记载瞰月城周围良种申领情况，远不止这块农田。黄壤在旁边又找到许多。
其良种类别、数量都分毫不差。
她沿着这些薄田，逐渐走进个村落。
村中不少土地，里面都种着她培育种子。
“姑娘？这天都黑，你怎不回家啊？”黄壤看得出神，冷不丁身后突然传来个声音。
怎看也有些迫不及等。
黄壤不是无知少女，春心萌动这样事，恐怕还是太过丢人。
她信步闲游，经过小块农田，却被田中豆苗吸引目光。
那农田狭窄，看上去不过两分地。然而里面却种着她亲手培育豆苗。
在这样个地方，居然看到自己良种，黄壤当然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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