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听说过。
黄壤又问:“武子丑和张疏酒呢?”
“这些人是谁?”老婆婆想半天,说:“老婆子年纪大,也不怎出村。这里也就认识村长和地保。其他人可是不认得喽。”
黄壤默默地吃完这碗汤面,这汤面所用面粉,来自她亲手培育小麦。
她知道。
老婆婆把汤面端到桌上,在围裙上擦擦手,说:“好姑娘,先过来吃口面。看你衣着也是富贵人家孩子,恐怕粗茶淡饭,不合口味。但已经这晚,你好歹对付口。”
黄壤坐到桌前,无意间看见墙上贴着张红纸,红纸上写着她名字。名字前,还供着香蜡瓜果。
“这是什?”黄壤指指那贡桌。
老婆婆忙说:“啊,这是长生牌。村子里好多人家都有。黄壤姑娘乃是菩萨再世,们这些凡夫俗子,恐怕辈子也见不上她老人家面。于是就为她立这长生牌,早晚供奉。希望她万事顺遂。”
黄壤埋头吃面,喉咙里却哽着团酸楚。她虽出生微贱,但好歹黄家也是土妖族,有着收入不菲营生。
所以,世面上几乎有着不成文规定——只有能力低微育种师,其良种才会贱卖给散户。
是以,朝廷每年批量采买时,其契书上也会注明。
最知名育种师,如息老爷子所育名种,田亩不过千者不得使用。
哪怕是黄壤种子,也必须田亩过百,方能种植。
这是个育种师身份标注。
黄壤啊。”
“啊?”黄壤愣住。
那婆婆把汤面下好,又给她卧个鸡蛋,说:“那些育种师们,都不愿意把良种卖给散户。们又出不起高价,平时哪有这好种子?十年前,黄壤姑娘派人送来这些种子,说是免费给们播种。们这个村子,十年来没有饿死过人。”
她把面盛出来,又撒些香葱,说:“们老头子真是命不好。辈子没能赶上个好时候。”
黄壤听她絮絮叨叨,心里却五味杂陈。
可这些麦种,其实是由何惜金、武子丑、张疏酒他们每个月寄来银子所培
她不曾经历过这些凄苦,又哪懂人间仓惶与无助?
哪里有什菩萨临世啊,她和所有育种师样,曾经严禁自己良种出现在任何散户手中。黄家为此还有专门家奴巡查。
就算是现在出现在这里良种,也绝不是免费。
黄壤吃几口面,突然问:“婆婆,您听说过何惜金吗?”
“何什?”老婆婆脸茫然。
所有人都遵循着这样规则。
只是从来没有人想过,那些散户怎办?
因为良种产量颇高,于是官府赋税加重。而买不到良种散户,用普通粮种,缴纳着特育良种税收。
就算每年官府采购良种有富余,也因契书约定,不敢下发。
变异良种,稳定江山社稷,却是底层百姓雪上之霜。
般育种名家,确实是不会允许自己良种卖给散户。
就在从前,黄壤主持黄家时候,她良种契约里也有明文约定。
散户地小,买不起试种时肥料,也不能很好经管照顾。这些种子未必能达到试种时收成。
万减产或者病变,对育种师名声是极大损害。
再者,散户出不起价,良种贱卖,育种师身价地位如何维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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