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刑囚之后,她已经不能再忍受黑暗。
黄壤边盘算着将法宝照月搬几盏上来,边经过白露池。她看眼池边,那里往常总会堆放着许多情书。
那些外门游学弟子,都知道这祈露台是她地方。于是每每便将书信送来此处。
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地约成定俗,这些书信就统搁在白
说到底,只是场梦。
就算是做这些,也已经是过于认真。
她路来到祈露台,那个傀儡竟然已经将良种照料得十分妥当。
草也除,水也浇,肥料也已经撒。
黄壤十分惊喜,她于是有更多时间和这傀儡对招。
但是在这曳云殿中,她影子又似乎无处不在。
傍晚,黄壤从曳云殿出来。
她照例是前往祈露台照看良种。
何惜金等人并没有前来看望她,但每个月都会寄来银钱。而屈曼英更是会给她寄些衣衫首饰,还有各种好吃。
黄壤这个人,心冷如冰,其实不太容易感动。
他只能笑道:“也是。这样弟子,也只有宗主才有福分收入门下。师弟门下这些小家伙,若有半个像她,只怕睡着也笑醒。”
“师弟说笑。”谢红尘目光垂落在那盆兰花之上,花开得太艳,他双眸都沾染浮彩:“若论天资,她比减兰差远。”
他在自谦,为何自谦?
因为他将黄壤当作自己之物。于是略作谦虚。
谢绍冲先时只是担忧,如今却是害怕。
谢红尘久不作答。谢绍冲像是唤他晨起人,委婉地想要惊散他梦。
可他不愿醒。
他本就长居曳云殿,若是黄壤随谢绍冲学艺,那自己就极少能够见到她。
谢红尘想要留她在身边,或许终其生也并不会怎样。只要她每日过来,为书房除尘,为兰花浇水,为他烹盏清茶。
她是这曳云殿清歌,是他轮转四季。
这傀儡战力自然比不上演武场那具超甲级。但是它个头小,招式更干净利落。
而且,它佩有武器。
它武器是把剑,连样式都被谢灵璧心剑十分相似。
黄壤把它当成谢灵璧,下死手对招。对战就是个时辰。
她不能再打下去——天快黑。
但收到这些大包小包、零零碎碎东西,黄壤对这位并不熟识姨母心生向往。
只是……还是莫要往来吧。
否则自己报仇雪恨那天,势必要同玉壶仙宗拔刀相向,这些亲近之人该怎办呢?
于是,黄壤从未回信。
她只是用这些银钱,最大限度地培育良种。
是,害怕。
像是看见手足入魔障,而自己无能为力。
他站起身来,说:“今日诸弟子正在演练新剑阵,宗主不如同前往观,如何?”
谢红尘这才道:“好。”
谢绍冲让他先行,自己紧随其后。出曳云殿时,他又往里看眼,壁影重重,他自然是看不见黄壤。
想到放她入内门演武场,那些弟子会接近她,会与她谈笑,会讨她欢心。啊,还会向她求亲。
这些年,向她求亲人可真是太多。
谢红尘缓缓道:“不必。她在曳云殿练功这些年,也早习惯。怕是乍然去内门,反而给师弟添麻烦。”
他还是拒绝,像个泥足深陷人,拒绝向他伸出手。
谢绍冲不可能再说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