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映出他脸,头发微乱,双颊浮着淡红,也不知是刚才在暑气中伫立太久热出来,还是被外面那人脸朝下扛肩上时充血导致。
屁股被什东西硌着,他挪挪身子,低头看见个粘几张便签笔记本电脑。
便签样式单,以大气张扬字体记录着待办事项,在他刚才动作中被压出几道折痕。
时聆无心破坏人家东西,伸手悄悄将折痕抚平。
“请不要碰们老板东西。”温特助从后视镜中看着他,善意提醒道。
周十五这辈子除小时候挨过训,就没被谁打过屁股,他又羞又怒,还不能跟对方动粗:“咱又不是玩儿绑票,你怕屁!”
所幸车子离得不远,周十五迅速拉开后排车门将肩上人塞进去,“砰”声甩上车门,揉着自己屁股蛋上被时聆最后拧痛小块儿,龇牙咧嘴道:“真他妈狠啊……”
时聆也被折腾得不轻,他头晕目眩好会,坐定后总算看清车外人长相,浓眉大眼,右半边脸有挺大面积烧伤痕迹,看着有点唬人。
他不认识这号人,也无暇思考对方要干什,拧身就要从另侧逃走。
手刚摸到门把,只听“咔哒”轻响,车门被落锁。
这变态事儿也轮不到商先生来做啊。”
周十五看着温特助派斯文模样,迟疑道:“那……变态来当?”
温特助轻飘飘地反问:“你说呢。”
殡仪馆内哭声渐渐小。
时聆紧攥着琴盒手松些力道,才察觉自己掌心微潮。
时聆移开手掌,便签露出右下角统印刷商标,伴有“绘商集团”字样。
他重新抱紧自己琴盒,抬头问道:“什时候才能走?”
未等温特助回答,车
副驾温特助转过脸来冲他温和笑:“他请人方式稍微粗,bao点,替他向你道歉,你别紧张。”
车子前排椅背偏高,时聆刚才没留意到车厢里还有别人。
眼前这人着装端正,大热天领带也系得丝不苟,时聆神经松弛些许,但还是绷着条弦,不关心对方姓甚名谁,也不问及眼下处境,佯装镇定道:“箱子还在那边。”
“没关系,们等下就放你回去。”温特助说,“天太热,你在车里坐着会凉快点。”
时聆精神高度紧张,车厢里冷气还不如外面丝热风让他舒心。
正要拖上行李箱离开,刚转身,时聆就被人挡住去路,还没看清什,他身子陡然轻,他竟被人夹着腿弯脸朝下扛上肩!
慌乱间,时聆只来得及抱紧自己琴盒,占据视野双行走腿笔直有力,他分不清是何人,又舍不得牺牲自己琴来砸对方,唯有扯开嗓子企图引起过路人注意:“你谁,你干什!”
殡仪馆选址偏僻,可架不住今天馆内人多,说不定这嗓子出去还真会把无关人士惹来。
周十五不是专业干这行,真后悔没先把这小子嘴给堵上。他快步朝车子那边走去,操着把烟嗓好声哄道:“你别嚎,咱都是文明人,连脏字儿都不带说……操,你他妈别捶屁股!”
时聆舍不得破坏自己琴,但不吝啬抡起自己拳头,他握着劲儿下又下朝对方屁股蛋上狠狠砸去,嘴也没停:“放下来!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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