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这出,商行箴更没心思处理邮件,他捧上电脑连同那份借贷合同带回自己房间,第二天又将合同带到办公室。
午休时间,商行箴给高权去个电话,约人晚上出来吃顿饭,挂线后吩咐秘书订好饭店包间,顺便帮他准备套母婴营养品。
晚上商行箴踩准点下班,没让周十五来接,独自载上两大袋东西驱车前往约饭地点。
高权稍晚半个多钟才到,进包间就拽松领带:“抱歉抱歉,让你久等,路上被堵住。”
商行箴看他脑门挂薄汗,确像是急,宽宏大量道:“没事,是考虑不周,应该挑个离你近点地儿,不过这里葱爆海参挺好吃,早想请你来尝尝。来,你看看再点几个什菜。”
“大腿疼——”时聆刚回答完,马上又改口,“不是,都疼。”
商行箴没拆穿他,起身绕到床另端,蹲下后刚好能跟时聆平视。
远离灯光这边便只剩下透过窗纱月光,卧成团时聆显得无比朦胧,仿佛不好好把他掬在手上,黎明过后他就会消失。
商行箴向行素,活三十年从来没哄过人,可想着昨晚时聆抱着他腰冲他笑,被故意支开还会给他带杯热红茶,他不知不觉就把架子放下:“你先起来。”
时聆记仇:“滚起来吗?”
“不知道。”时聆语气很疲惫,“把书拿回来时候才发现它夹在里面,不知道它有什用,也不想费心神将它送回去。”
借贷合同丢失不是什大事,反正锐鑫银行那边会有存档,商行箴抽出那几张纸攥在手里,封底折痕是抚不平,他放弃动作,将书本放到床尾榻:“合同先放这。”
时聆并不在意:“你要去吧。”
商行箴回过头,将时聆网在自己视野中:“去齐家为什不跟说?”
时聆仍然维持着蜷缩姿势,他重复着那句:“不知道,怕你会打。”
高权道声谢,接过餐牌边翻边倒苦水:“唉,商董你有所不知,这几天净忙活着上门催收去,那些老赖也不知哪来臭德行,裤兜空空还敢鼻孔怼人,要是谁都像你这守信用,至于天天唉声叹气嘛,老婆都快被整出产前抑郁。”
上次在雪鲸广场碰见,高权也是在吐槽这个,商行箴笑笑,先给对方斟上茶水:“别
商行箴直身站起,要不是抱着哄人心态,音量再重点就成下命令:“起不起?”
时聆慢腾腾爬起来,垂着眼盘腿坐在他身前,伸手勾下他家居服扣子。
商行箴撑着床褥俯身,抬手压压时聆翘起缕头发,时聆发质偏软,比曲谱封底折痕听话许多,拨弄几下就压回去。
“下次想去齐家拿东西就让老周送你过去,行吗?”商行箴手掌下移兜住时聆后颈,迫使对方抬头看他,“但是去之前必须跟说声,不凶你。”
时聆盯着他良久没答话,而后忽然伸手抱他下,很快就撤开,卷着被子滚回床上,再次把声音闷进枕头里:“知道。”
商行箴问:“没打过你吧。”
时聆把大半张脸埋进枕头,没有作声。
商行箴道:“过来。”
时聆不动:“你刚才弄疼。”
商行箴问:“脖子疼还是大腿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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