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子被拽动,商行箴握着录音笔回头,时聆醒,推开被子跪坐起来趴到他背上:“被叔叔发现其它礼物。”
商行箴这次总算把名字念准确:“这是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
时聆将半身重量压在他肩上:“你有空听听嘛。”
商行箴反手捏捏时聆屁股,避开红肿不堪位置:“说什开学要考核,其实在给准备礼物吧?”
“因为你好忙,白天没空听拉琴,只好录下来给你当安眠曲。”时聆凑过去亲商行箴耳朵,“叔叔,饿。”
自成年过后商行箴就不常拍生活照,可这些镜头记录全是他卸下工作后模样——
夜色中人潮涌动小商街,他举着玩具气枪,眸中灯色明灭,错眼能捕捉当年扛枪果决。
日暮将近,车窗外天空红云交织,他闭眼侧脸是艳色下焦点。
旧城区拉面馆,他低头和摇尾巴小狗对视,单手揣兜实则藏着份等候人耐心。
办公室落地窗前,他握着手机站得笔挺,他常常俯瞰脚下川流不息大街,照片中却是眺望远方,兴许在回味哪天焰火。
”商行箴无奈道,“他非得亲眼看着换下来才安心,你铺回去吧,等回来自己弄。”
就站在两米开外秘书压根不敢多说句话,等商行箴聊完电话回身,她迅速找个话题打破沉默:“商先生,您这手机挂饰原来还会发光呢。”
商行箴刚才通话中没留意:“它闪?”
“昨天下午开会时候亮过。”秘书说,“是用作消息提示吧,检查过,那时候正好接收个掌上营业厅垃圾短信。”
商行箴指甲在手机边缘剐蹭下,这种心情就像是污泥脏鞋跟、雨水湿袖口,别人大概觉不出有何不妥,只有商行箴深知自己心脏似乎轻轻地塌陷角。
事实上商行箴没有失眠烦恼,当时聆在他怀中,他会做无边好梦。
这句话他没说,就决定趁哪天时聆失眠,
开着氛围灯车厢内,他搭在扶手箱右手,角落处露截谁卫裤。
张合影,两人都没看镜头,净注视彼此。
不知在哪翻出来部队旧照,年轻他。
商行箴将照片拢起来,该找个什地方好好珍藏,最后却放回琴盒里,只单独挑出他和时聆合影,打算明天就买个相框塞进去放在办公桌上。
正要盖上琴盒,商行箴突然发现琴弓安放位置还别着支录音笔,他抽出来点开,里面二十四个音频文件,命名排列为PGNN01至24。
与会人员陆续到场,秘书给商行箴让出讲台,谁都没再提起这茬。
这场会商行箴没持续太久,开完毫不留恋离开会议室,回二十六层撂下记事本,他放轻脚步走进休息室。
时聆还在睡,枕着沾有他气味枕头,夹着他盖过被子,脚下蹬着他忘记收起来外套。
商行箴很喜欢看时聆与他共用所有东西,他们不仅在日落后交颈缠绵,他们气息也在每处不分你,时聆在融入他,他也在渗入时聆,占有欲大概就像等待日出后从滩混合液体蒸发成缕紧拥气体。
琴盒置放在床头柜上,商行箴拨开锁扣将它打开,他以为呈现眼前是把覆上岁月痕迹旧琴,谁料入眼竟是散乱铺在琴上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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