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抬手敲敲门,现在不是早上,所以屋内很快便响起脚步声,徐诀心想是不是所有脚腕细人走路都这轻。
门开,屋内暖融融灯光泄出昏暗楼道,陈谴就站在光暗交界处,还是那身柔软单薄丝质睡袍。他愣愣地看着门外人,攥着个单词本手抬起又落下。
离得近,徐诀闻到陈谴身上沐浴乳味道,不是最初他刻在嗅觉记忆里橡木混晨露,而是很纯粹也很普通淡香,他小时候在超市闻过,那种价格不贵又大罐、买还送把雨伞沐浴乳就是这种味道。
“给吧。”徐诀倾身要抽走陈谴拿在手里单词本,没料到对方突然侧侧身子,将那只手藏到身后。
徐诀毫无防备,出于惯性腿顺势向前迈步,刚好踏进门槛,距离贴近使得他往陈谴身上挨下,他从未觉得这股香味能这般袭人。
还是陈谴发来消息:“忘告诉你,明天下午要出去,你可以上午过来。如果敲门没人应,那就多敲几遍。”
漫无目行走似乎有认定终点,有股莫名情绪拉扯着心脏,就像不知道自己今晚为什头脑发热奔走各个药店只为买管药膏,徐诀同样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只想见陈谴。
但就是特别想见,再淋会儿雨也无所谓。
屏幕快要暗下去,徐诀将它再次点亮,回复道:“你睡吗?”
生怕陈谴说要睡似,徐诀又添句:“现在过来拿。”
算吵,起码大家都在放纵、在宣泄。
吵是他现在腔烦闷无处说,放眼茫然无法解,全部堆积在体内扰得他难受。
他任凭感觉带动脚步往前走,拐弯便是快捷酒店,他没停留;调个反方向去邱元飞家也就十分钟路程,他依旧头也不回。
贴着掌心手机振动声,声音很小,却在徐诀理不清想法里撕开个细细豁口。
也不是没人理解他、偏袒他。
徐诀仍是不清楚自己现在这样算不算出丑,乱频率心跳到底是不是为自己行为而害臊。
陈谴被徐诀挡住退路,后背贴在门框上,仰脸望着比自己高半头人:“你身上好冷啊。”
徐诀没说话,但踏进屋里脚也没收回去意思。
陈谴
消息发送完毕,徐诀转身又奔入雨中。
长年路如既往安静,仿佛是诺大城市里最先沉入睡眠街区。徐诀喘口气,脱掉卫衣外面校服,拎着书包踩上台阶。
三楼坏掉灯泡还是没人来修,就这暗着,使人不得不放缓步伐,于是疲惫感在所有动作突然放慢后接踵而至。
徐诀停在504门外,脸上淌着水,全身上下没处是干。往常要是以这副狼狈模样出现在家门口,定会挨顿骂,如果丁学舟他爸在场,符娢肯定还会小声甩句“丢人”。
眼下丢不丢人他自己也不清楚,可他清楚狂蹦心必然不是害怕自己即将出丑,尽管他从未尝过出丑滋味。
手被冻僵时,陈谴为他买加奶热咖。
卖剩老婆饼不再松软,陈谴特意热好让他带回学校。
昨天在班任面前,陈谴反驳说“徐诀人格没任何问题”。
他心情糟糕,陈谴愿意听他辩解孰是孰非。
雨未见停,徐诀摘掉湿答答帽子,停在廊下歇脚,顺便掏出手机查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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