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长年路再长统共也就那几步路,陈谴便放慢脚步:“也不知道谁刚刚急着要跑回家。”
好歹赶在十点前回到楼下,巷口花店亮着灯,对情侣相
“哦对。”徐诀背朝着雨水斜飘来方向,风声擦过发烫耳尖,他低头在包里翻找,等找出来撑开,他悄悄将伞沿儿往陈谴那边倾下。
结果陈谴抓住他握伞手用力调个向:“傻,雨丝朝这边撇,你这样打伞咱俩都得湿身。”
徐诀被陈谴触碰到整个手都是麻,那丝电流般感觉还顺着血管蹿上心脏,连说话都忘过脑:“失身就失身……”
“好好打伞。”陈谴松开他,衣服没口袋,于是把手揣袖子里。
雨下得细密但不至于让人寸步难行,就是得谨慎踩到水洼弄脏鞋子。
徐诀客观点评:“构图和用光都恰到好处,人物应该是主题中心吧,幸好虚化车流没有喧宾夺主。”
点评完又问:“你拍?”
“随手抓拍。”忽然阵猛风灌进廊下,陈谴拢紧衣领,“走,晚回去又没热水。”
刚才直躲在廊下没发觉,走时候才发现天空又飘起绒绒细雨,徐诀扭头问:“阳台衣服收吗?”
陈谴道:“还没。”
”陈谴绷不住笑,路灯光经由唇钉反射,晃进徐诀眼里砸片涟漪。
他不知何来胆量,抓陈谴手指,将那冻僵截裹进自己滚烫手心:“别画,真挺丑。”
“那你画个看看。”
徐诀不画:“怕你自愧不如。”
“还嫌弃你连黑体单词都背不熟呢,”陈谴挣开他手,趴在玻璃上又呵片雾,“快来。”
伞下空间有限,两人不得不挨着走,手肘不时撞上,彼此呼吸都听得清二楚。
徐诀说:“走慢点。”
陈谴惦记家里热水:“再慢你冲不上热水澡。”
徐诀理直气壮:“鞋子早上出门前才擦干净,走那快还没算准水坑在哪。”
陈谴平时分辨惯言辞是非,此刻倒有些辨不清这没心眼儿高中生所用理由牵强与否。
“明天上学还得穿校服,”徐诀抓陈谴手,“赶紧跑啊!”
两人掌心贴合,少年人手不像上次碰到那样冰凉,在这个下雨天异常滚烫,不知是因为刚吃顿火锅,还是别什原因,总之陈谴就这样稀里糊涂被人牵手奔进并不算滂沱雨中。
他被徐诀带着跑,前天才跑过三千米腿肚子还发着软:“你跑就跑,抓手干什?”
“被你弄出阴影,怕你头脑不清醒又往灯杆子上撞。”
“看你才不清醒。”陈谴使劲抽回手,先扯自己卫衣帽子戴上,又给徐诀兜上外套连帽,“上午临出门不是才顺走把伞吗,伞呢?”
大约是被那个挣开动作刺激到,徐诀腾升出股表现欲,指头戳在雾面,寥寥数笔勾勒出幅街景。
城市大路行车匆匆,个少年背着书包走在边上,高举双臂抛起手中篮球。
陈谴感觉眼熟,画面即将消失前,他指着那个被抛起球体,说:“这是落日。”
“嗯,”徐诀说,“这是你书房墙壁上挂照片。”
雾气很快散,眼前只剩两人高低身影,陈谴问:“那张照片拍得好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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