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筑梦清华,他重又刷新人生计划清单,他要为陈谴设计座艺术馆,以后陈谴摄影作品不会只刊登在不知名杂志中,它们会被精心装裱,供所有人驻足仰望。
从小镇离开已经天黑,陈谴前些天在当地家老字号饭馆订座,无视门口溜儿排号客人,被服务生领到备好位卡座坐下。
等餐空当,陈谴支着下巴,犯毛病般用脚尖勾徐诀小腿:“画家,给看看你作品。”
徐诀腿肚子酥麻片,报复性地两腿夹住陈谴脚不让动:“你先让看看你拍。”
陈谴尝试几下,没法抽回作恶脚,便也由着徐诀惩罚:“相机没电。”
画中徐诀是侧脸,陈谴指着他眼睛呲瞪他:“你这深情看着干嘛?”
徐诀学他口吻:“看是冰激凌,吃这慢,赖谁?”
陈谴证据十足地指着画中自己:“抱是相机,哪来冰激凌?”
徐诀学人精上瘾似,模仿画家用词:“真不巧,人家先画,画你时候你已经吃完。”
陈谴不跟精力充沛高中生多计较,画纸卷,逛别地儿去。
被外国友人浅灰色眼睛和善打量,徐诀感觉自己从天灵盖到趾甲盖被对劈成两半,半是臊,半是乐,他理下衣领回归状态,说:“给您颁个汉语水平证书得。”
画家挥着画笔继续作画,还挺自豪:“真不巧,已经考到手。”
他说完笑着道句歉,讲起中文长句来也不拖沓:“装作不懂汉语,是想为你们创造只有彼此听懂对方私人环境,基于你们之间真实磁场,才好画出非伪装关系。”
外国友人思想就是高深莫测,徐诀在脑中简单过滤,懂,无非就是偷摸观察他俩是敌装友,还是打着兄弟情幌子搞基嘛,他也想知道对方看出什名堂:“那您觉得跟他什关系?”
画家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刚好上餐,徐诀说:“那也迟点再给你
从遍地日光到漫天残阳,两人在小镇消磨掉整个晴好下午,西边出口有个小艺术馆,陈谴赖在里面时间最长。
被红粉金黄相融合晚霞笼罩艺术馆浪漫又幽雅,浓郁美学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放满步调,给眼睛留足时间去欣赏。
楼是画展,二楼是摄影展,观赏全程陈谴都没再碰过相机,不愿让角度、光影、色调丝毫偏差亵渎作品最原始样貌。
在二楼,徐诀渐渐与陈谴拉开截距离,他落在后面七八米开外,倚在窗框边,展开画夹让晚霞铺满纸张。
在大自然馈赠背景色中,徐诀把仰头专注于欣赏摄影作品陈谴勾勒出来,而在陈谴眼中不容玷污摄影作品他却全部留白,只剩个个空洞相框。
徐诀快要把裤腿搓出褶子,连敬称也省:“你别瞎琢磨!”
腿外侧麻,陈谴用膝盖碰碰他:“瞎琢磨也得有人提供思路,赖谁呢?”
自己心痒难耐不敢说是回事,毫无预兆被人点破又是回事,徐诀给自己找台阶下:“也有底线。”
陈谴心道,什底线,那个眼睛最好看女孩儿?
画纸轻抖,画家把完成作品展示在他们面前,以线条为主速成画,个人风格很明显,大片黑白中只有眼珠子上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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