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诀安置好集气瓶和水槽,混不吝道:“管它干嘛,老师又不在,实验报告谁爱写谁写。”
陈谴托着下巴笑,姿态很放松:“反正老师不在,你干脆连实验也别做。”
“那不行,不做交不差。”徐诀做起实验来眼神专注,手指捻住玻璃片将集气瓶口阖,氧气收集完成。
多少遍在手机里跟徐诀说好好备考,此刻陈谴也不出声扰乱对方思路,目光半垂望着徐诀骨节分明双手熟稔对付实验器材,细铁丝绕成
片雪顽劣地坠在陈谴睫毛上,迫使他受凉般眨下眼,继而他笑起来,徐诀突发奇想,要是陈谴现在穿是贤中校服,那张脸那个笑定能和校卡上面照片重叠。
他没等到陈谴发来消息,陈谴直接把手机揣起来,往这边方向走几步,闯进徐诀盲区里。
不消两分钟,陈谴出现在实验室门口,鼻头耳廓都是红,手从兜里拿出来,指节同样浮着淡粉。
“暖暖手。”徐诀将刻钟前灌上热水水杯递过去,“门卫怎把你放进来?”
“他在看跨年晚会,没留意有人潜进学校。”陈谴刚才紧赶慢赶,现在还没喘匀气,说句话间隙唇边逸出团薄雾,“学校就你个?”
贤中实验楼亮格灯,遥看不比远方焰火明艳,倒更像沉夜中盏星。
发完消息,徐诀将手机搁边上,埋头继续写元旦作业,笔速不快,纯粹是为打发时间,否则枯坐干等太难熬。
实验桌另端叠着两套化学卷,题目答完还未批分,老师临时有事走,离开前提醒徐诀做完实验别忘记清洗器皿。
管笔墨耗尽,徐诀合上习题册,撩开袖口看眼手表,半个小时,这场小雪不至于堵路吧?
久坐腿麻,他挪到窗边看没有月亮天幕,这个方位寻不到朵烟花,亏他还把陈谴骗过来,不知道陈谴会不会失望。
“刚刚是。”徐诀闻到空气中清浅薄荷味儿,“你又抽烟?”
“抽根。”陈谴拉个板凳坐下,“题目还没做完吗?”
“就差个实验,很快就好。”徐诀将桌上书本拨边去,留出空位供他摆弄仪器,“自习那会儿以为你不来,所以没控着时间搞作业。”
这段日子得空儿就跟着老师泡实验室里,徐诀捣鼓起眼前瓶瓶罐罐来得心应手,往锥形瓶放适量高锰酸钾,四平八稳地将分液漏斗跟锥形瓶相接,斗体内装着双氧水,中间拧紧活塞。
“实验报告。”陈谴指指那摞书最上边褐色封皮本子。
不过失望也没用,他又不可能把人赶回去,大不陈谴喜欢什,他就把什奉到陈谴面前,陈谴想看烟花,他就为陈谴变场烟花。
徐诀低头点开手机,刚要发个消息问对方到没有,没打两字,余光忽被校道上疾走人影抓去。
校道灯影稀朗,陈谴着身深色调衣衫穿行在冬夜寒风中,身后留下串浅浅鞋印。步至实验楼前路灯下,他停住,摸出手机摁亮,屏幕在他脸上投片光晕。
徐诀从自习开始就恨不得踹着时针走,此时伴着纷扬细雪,他不催,握着手机等待陈谴来信。
蓦地,陈谴抬起头来,眼神涣散半秒便精准对焦,徐诀来不及躲藏,笨拙地将偷窥经验不足自己送进对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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