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丝霎时在氧气中剧烈燃烧,四射火星恍如绚烂烟花在瓶中碰撞绽放,陈谴从玻璃瓶中觑见满脸愕然自己。不知过多久,火光渐弱,他迟钝地抬头,徐诀眼里还是自己。
“这场烟花是只属于你,虽然它不太壮观,甚至有点草率,”趁着最后丝光芒
“这盏没酒精,”徐诀离开座位,“去隔壁取盏。”
他转身跑出实验室,陈谴闲着,戳开软件查看附近有没有快车接单,听到门外折返脚步声,他抬头,不料眼前骤然暗。
借屏幕透出光依稀能看到徐诀手从墙上电灯开关挪开,陈谴不明所以:“怎,不是怕黑吗?”
“你在啊,怕什。”徐诀捧着个酒精灯回来,点燃灯芯同时,陈谴手机自动熄屏。
四周沉入黑暗,只剩灯芯上跳动着盈盈火光,它像颗苏醒心脏,很微弱,却很清晰地描摹出彼此脸。
螺旋状,末端绑上小截木棍。
这些没有温度材料不如徐诀手背皮肤下蜿蜒青筋吸引人,陈谴毫不掩饰自己赤裸探寻目光,顺着那些筋脉寸寸往上攀爬,到挽在小臂袖口处滞留刹,又继续有目性地跃上去。
之前直没留意,贤中校服似乎换衣料,抻折间形成褶痕流畅堆叠,到肩线处渐渐平整,大约是因为少年身材完美,宽肩撑起臃肿校服使得褶皱缺少部分发挥余地。
再往上,陈谴撩高目光终于定在徐诀侧脸上,出神地想,不知道跟徐诀当同窗是什感觉,成绩那好,课间找他答疑会不会插不上队?话这多,课堂传个纸条是不是还要给学校附近小吃摊排个三六九等?人这好,早上能不能喊他帮忙打热水啊。
灌热水杯子将陈谴两手焐暖,他又想,虽然不太解同窗,但挺解同床,黏人得如同条发情大狗。
那瞬间,“糟蹋”这个词突兀地刺进陈谴脑神经,使他不由得攥紧手中杯子。他也想糟蹋徐诀,但不是那种,bao虐性践踏,就像小时候把别人小狗牵回家试图训练它只对自己舔手心摇尾巴,他也想让徐诀在某些层面只能记起他。
“那天在喷泉池扔硬币,你许几个愿?”徐诀突然抬头问。
陈谴怔,说:“个。”
徐诀便不细问,只许个必定跟他无关,他捏着铁丝让绑木棍那端靠近灯芯,火苗蹿上木棍燃起,他说:“看那个池子吞不少硬币,也不知道它顾得上谁。广场上烟花秀也是,那多人稀罕它,它个得意忘形就把你忘。但是陈谴,你看这个就不样。”
他左手缓缓挪开集气瓶上玻璃片,右手稳而快地将铁丝探入集气瓶中。
倏地,徐诀回头看他:“几点?”
“十点四十,”陈谴说,“去广场末班车已经过。”
“完,错过倒数怎办。”徐诀加快动作,看起来像要速战速决,“看不烟花你会不会很遗憾?”
陈谴这二十几年间遇过多少遗憾,这点不算什,看烟花也只是给自己个提前逃避工作理由:“没事。”
“据说新年头天就留下遗憾话接下来整年都不会太顺利,化学竞赛不会发挥失常吧。”徐诀将酒精灯拿过来,陈谴马上把打火机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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