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约莫三十分钟,陈谴赶回“咕哝”,进门后眼瞧见吧台边徐诀趴伏背影,顿感可气又好笑。
“快把人领走,”伍岸头疼道,“饭还没吃呢,就喝杯酒,他手机戳就想转账几千块,当自己大款啊。”
陈谴抽出被徐诀紧攥品特杯,又把对方扔在旁手机揣自己口袋:“你给他调什乱七八糟?”
“升级版刽子手之血,”伍岸闲看热闹,“添点四洛克,哪想到他杯倒。”
这句话混着场内爆炸音乐撞进陈谴耳膜,他脑袋嗡嗡直响,不是因为震惊或气愤,完全是出于对不可控后果惊悸和无措。
徐诀缓慢地,又将挺直身板半歪到吧椅上。
他哪有逼陈谴,就因为不想逼问,他才问俞获、问伍岸,要不是理智面子都在,他甚至想揪出那姓蒋也问问。
可他最想听陈谴亲口跟他说。
嘴唇含住冰冷杯沿,徐诀小口小口将酒精渡进嘴里,后劲很足,他感觉头有点晕。
他从歪斜坐姿改成趴,扒住吧台,下巴贴在冷硬大理石台面,眼帘掀着,瞳仁中倒映杯底流动湿润。
,拄着吧台问:“你想知道什?”
徐诀道出不确定判断:“他没读完高中,是吗?”
伍岸沉默片刻,视线顺着徐诀捧杯手溜下来,落在对方腕间黑色手绳上。
很廉价材料,手工却不马虎,跟陈谴红手绳是同个款式。
她道:“这可是你自己猜出来,可没跟你说。”
烈性酒叠断片酒,这谁能遭得住!
伍岸丝毫不感愧疚,反而觉得自己在成人之美,哼着曲儿又转头忙活去。
路赶来,陈谴手还没暖透,凉丝丝片搭在徐诀脑门儿,问:“自己能走吗?”
徐诀撩眼皮看看他,忽然倾身将他拦腰环住,双手在陈谴身后勒紧,也没意识到有何不妥:“在啊。”
这大庭广众呢,陈谴手绕到身后扯徐诀胳膊,没扯动,他还用老办法,刮对方鼻梁,揉对方下颌:“答非所问,问你能不能走?能走就跟回家,不能走就上ELK开个房睡觉,有员工卡。”
半晌,他想起还没给钱,便冲忙活伍岸喊:“岸姐,多少钱?”
“当生日礼物送你啦!”伍岸抽空答句,再回头,她被徐诀湿漉漉眼神吓跳,忙转过来掐住对方下巴左右瞧瞧,“去,弟弟你酒量这差啊?”
徐诀没说别,掏出手机要扫码,随手摁出串数字,被伍岸抓住手机用力倒扣在台面。
伍岸腾出手给陈谴打电话:“在路上不,赶紧回来趟,你家小孩儿喝糊涂!”
路上拥堵,陈谴好不容易磨回六巷口,挂线后又无奈喊司机大哥折返。
徐诀低头猛喝大口酒精饮料,辛辣液体蹿上舌尖,他皱眉咽下,就差没吐出来。
伍岸不顾形象地大笑:“哪有这样口闷笨弟弟,慢慢来啊!”
徐诀嗓子眼烧燎,心也焦躁,扒着台沿急问:“为什不读?他成绩那好!”
他眼中情绪翻涌,像是下秒就要淌下来,伍岸哪能想到早被陈谴接受那多年事实,几经辗转却成别人意难平。
“这涉及他隐私范畴,不能告诉你。”伍岸面色转至平静,“他暂时不说肯定也有他隐衷,你别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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