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住沙发边沿查看腿上情况,内侧擦伤比昨晚还严重,他又是易留痕体质,这道道交错红无比清晰地反映出当时在上面搓出火,估计没个五六天消不去痕迹。
这五六天特别难熬,分不清是带着擦伤四处走动难熬,还是盼着周五接徐诀放学难熬。
周五那天气温骤降,云峡市飘大雪,天空较往常阴沉些。
校门口鞋印错乱,弄脏地厚雪,陈谴穿棉服戴毛绒耳罩,捧着两杯热果茶暖手,只顾看脚下,被玩闹过路学生撞到时险些稳不住身子。
他没摔倒,只是心里忽然惴惴,总感觉眼前场景过分熟悉。
向,妈也同样怀疑过。确实打过人,下手还挺重,现在想想其实能换种文明解决方式。”徐诀掌心在车把上捂层汗渍,“但是做得不好,别人不能认同,在你这里却被全部接纳。就想问问,要提出多无理请求,你才会拒绝。”
被徐诀认真注视过程中,陈谴没有玩偶可以缓解紧张,也不知道在紧张什,平时上班再露骨撩拨他都能面无波澜回敬二,现在听到正经恳切,反而稚拙起来。
他插着兜,坦然道:“接纳你是因为你优点远远盖过你坏习,而你缺点并没到让人厌弃地步,人无完人,它们不会把你泼脏,只会让你更真实可爱。”
顿顿,又道:“至于无理请求,得先听听有多无理。”
能有多无理,这光天化日,总不能比让他并紧腿根儿更无理吧。
手机在兜里振动,他将其中杯果茶夹到小臂和身体之间,空出手去看消息,屏幕上蒙雾,他往衣服上蹭几下才看清字眼。
徐诀:你上来教室,路面滑,小心点走。
还没敲下回复,聊天界面又弹出条:还是来接你吧,有伞。
陈谴猜测着,疑这疑那,其实心里早揣上答案。
候上半晌,急得他都要提醒徐诀画室课要迟到,徐诀才说:“下周五接放学,有话要跟你说。”
直到回家,陈谴还坐在沙发上缓神。
刚才那个地点、那种有方要赶时间场合,有些事确不能操之过急。
坐几分钟,等身体回暖,陈谴扒掉外套,褪下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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