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校门那刻起就有那种熟悉感觉萦绕心头,陈谴似乎捕捉到些奇怪声音,为听得更真切,他扯下耳罩挂到脖子上。
没阻隔,那些声音全都活跃起来,组合在起织成幅让他永生遗憾画面——
挂钟秒针像个穿细高跟逃跑女人,每步都响亮而急促。
风雪拍打在窗玻璃上撞出巨响,如同在反抗什却又无法。
身旁人在翻阅卷子,显然是做完题目在检查,但他已经什都写不出来。
然而徐诀像是没起疑,椅子刺啦声在地板擦出声响,他站起来道:“先上个厕所,回来跟你块儿想。”
后门开启道缝,掀进教室风将后排桌上没压实书本翻页,等徐诀闪身出去关上门,那风又无声坠地。
陈谴握着笔将目光放到题干上,须臾过去,注意力没集中,跑到别地方。他瞧眼窗外走廊,难得做贼心虚,移开本子偷瞥下面暗藏玄机。
跟上次家长会所瞧见不同,桌上用铅笔抄下来以便听写作弊单词已经擦得干干净净,此外还多出几张便利贴。人家写志愿激励自己有、安排时间计划表约束自己有,徐诀这人偏要独树帜,记下食堂哪天哪个窗口有什菜、班任通常几点会到班上巡堂、谁谁谁又借自己笔记还没还。
以及被徐诀称作头条那张——
徐诀说,“如果做很过分事,你能不能不要把轰出家门?”
上周日无理请求是接放学,陈谴来接,这次就算真过分能过分到哪里去,陈谴也受:“好。”
徐诀暂且舒口气,侧过身子让出路:“先回教室吧,有张物理卷子还剩两道大题没写,做完再走。”
就这会儿工夫,天空已经拉灭灯,整座教学楼就2班还亮着。邱元飞位置杂物堆积,徐诀让陈谴坐自己位置,随后把自己卷子和文具挪到同桌课桌上。
草稿本还摊在徐诀桌面,左边是书写整洁题干和示意图,右边是版缭乱演算痕迹,徐诀抓根笔塞进陈谴手里,说:“这两题费半节自习,你帮想想好不好?”
陈谴看完便想笑,笑完便想掏手机偷摸拍下来,可惜手机还没解锁,他就听见走廊那端熟悉脚步声。
他重新揣好手机,用草稿本将隐私盖回去,舌尖舔下唇钉,徐诀推门进来时他已经敛起笑意。
两人肘尖相触,笔头在纸面游走,默契得谁都不打扰对方。
陈谴虽不擅长物理,但没到连公式都想不起来程度,他写下条,意识突然飘忽。
他停下笔,指甲在示意图上刮出浅痕,考试遇上难题时候他就爱做这个动作。
换作英语陈谴还乐意解答,这物理题摆在陈谴面前,别说题干,就瞅个示意图他就已经头重脚轻:“上网帮你搜搜解题思路。”
“你教英语时候不是这样说。”徐诀下巴搁在摞起书本上,撩起眼帘看着对方。
陈谴偏头看他会,那近距离,他好像从徐诀眼中看到恳求。
不就两道题,至于这种眼神,陈谴心软,点头道:“行吧,但不保证能想出来,扔下书包太多年。”
说完自己也愣住,这话完全是不假思索,可依照他年龄,正常读书话满打满算也才刚大学毕业两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