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尘子还没开口,那河蚌已然化为人身,她气急败坏:“他日日和那个夫娅起,今日三更才回房,回房还打!!”
容尘子还没开口,倒是浴阳真人说话:“道友,这不是你那鼎器嘛,如何竟这般闹将起来?”
容尘子面上微烫,他不愿人前扬家丑,只得压低声音再度去哄那河蚌:“并无日日和夫娅在处,回没回房,你还不知道吗?且今夜晚归也只是讲经,跟夫娅有什关系!”
他声音压得虽低,但行止和浴阳二人耳力又岂能听不到。二人相互望望,板着脸忍笑。那河蚌可没打算这算:“格老子,你还打算把扔!!”
容尘子微愠:“那还不是因为你夹贫道胳膊!”
杀光你徒子徒孙!”
“……”容尘子结个手印停在中途,满腔怒火如同被浇冷水。刻钟之后他摇摇头,深深地叹口气,然后他俯□开始捡地上纸团,捡阵,他摇摇头,又深深地叹口气。
容尘子找针线、糨糊,在灯下仔细地将书页铺平,页页仔细粘好。那河蚌也不吭声,就在榻边冷冷地瞅着:“让你带出去玩你不带,让你报仇你不去,回来还敢打老子蚌壳,哼!!”
两本经书容尘子粘几个时辰,好不容易整理完,天都快亮。待躺下熄灯,方才有些朦胧,那河蚌悄悄摸到他身边,大大地张开两扇蚌壳,冲着他右臂啪地声猛力咬合。容尘子惊身坐起,右臂痛彻心肺,再怎好脾性如今也是怒不可遏。
他抱着手臂弯下腰去,气得全身都抖,哪还有半点道家威仪:“还敢咬人!你你你……”
河蚌大怒:“你不打会夹你胳膊吗?你个臭道士,”她指指后面正在憋笑行止和浴阳,“还有你们两个,你们这群臭道士没个好东西!!哼!床上套床下套,说来说去都是骗人东西!!”
二人被城门之火殃及,摸摸鼻子不吭声。容尘子满面通红,怒到极点,反倒平息下来。他深吸口气,终于低着声音哄:“别闹,人前闹起来难看。”
那河蚌横眉竖目:“现在知道难看啦?你打时候
那河蚌下嘴极重,咬得他右臂断裂般。容尘子终于下定决心——这个河蚌不养,不养!!
他用衣带串起这个蚌,怒气冲冲地往外就走。也不知施什法门,那河蚌左扭右扭,就是变不回人身。她也正恼怒,自然没什好话:“个臭牛鼻子,快把老子放!你个说话不着数,什知观,哼,看见那个夫娅就走不动路!看是满口仁义道德,满腹男盗女娼!!”
容尘子抿紧唇,强忍着脚将她跺碎冲动,原本想要将她扔回海里,这会儿也不管,将她往凌霞山下随便搁,转身就欲走。
谁知正遇到九鼎宫行止真人和浴阳真人迎面而来。二人着道冠道袍,是想上清虚观见夫娅,见容尘子脸怒容,也是大为惊奇——道家讲究威仪,容尘子更是高道,平日里早已喜怒不显,要将他气成这般,着实不易。
二人自前行来,那河蚌话也隐隐听到些,只捕到“夫娅”“男盗女娼”这样字眼,顿时就带些偷笑意味。那行止真人也非善类,立时就解河蚌身上缚形咒,他还慈眉善目:“无量佛,这是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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