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娅站在原地,她体温还在,但是脉博、呼吸、心跳已经停止,但神识并没有溃散迹象。她长年接触死尸,心里有隐隐恐惧,也有点儿对死亡兴奋。
河蚌从怀里掏出个海螺,轻轻吹,整个山林突然响起阵风声,内中夹杂奇异乐律,像是驼铃声。诸人法力以可以感知速度流逝,巫者以为是容尘子道家神通,容尘子以为是南疆巫术。
约摸三刻之后,双方俱都汗湿重衫,夫娅向前望,就见她师叔们全部失神,仿佛忘记念咒。容尘子却咬破舌尖,借痛凝神,猛然声清喝,手中金色符箓祭出,当即重创六个巫者。
河蚌摇摇头,收起海螺:“果然,实力悬殊太大,指望不上。”她回头朝夫娅灿然笑,轻声道,“该你呢,去吧。”
夫娅只觉得那双眼睛海水般蔚蓝,神识陷进瞳孔,仿佛也惊起巨浪,她有些茫然地向前走,容尘子体力消耗过大,方才莫名其妙术法流逝令他体能不支,清玄早已倒在地上爬不起来。
人家,准保比眼前这个强。”
夫娅摸摸自己胸口,那里果然已再无心跳。她脸上红丝已经淡到无痕迹,肌肤似乎被水滋润,竟然无比白嫩润泽,谁能想这样具身体,竟然已经死。
河蚌却在摸肚子——她饿!
二人说着话,容尘子那边可有些不好。无数蛊虫涌向清玄,他拼着受巫者杖,冲出包围,以道门玄术逼退巫蛊,但身上那杖似乎有剧毒,他反复在伤处画符试图镇压。
大河蚌没有零食,肚子越来越饿:“日你仙人!莫要打坏老子肉才好!”
见夫娅走近,他微抿唇,随手施个天蚕噬蛊,就欲毁去夫娅本命蛊。夫娅有些茫然,甚至没有闪避就倒伏在容尘子脚下。
容尘子知道巫师般都养着本命蛊,在身体死亡之后,本命蛊不会立刻死亡,会遵循主人残余魂识,完成主人执念,是以此时也就未再留意。
他再度祭起张蓝色符箓,正掐诀念咒之时,冷不防脚下已气息全无夫娅再度,bao起,身形若鬼魅,掌直击他肺俞穴,直接破他气机。容尘子躲避不及,当下脚步错,喷出口血来。
夫娅虽已身死,那具躯体却突然散发出诡异艳光,她件件地脱掉自己衣服,黑暗山林,符火闪烁着辉光。她脸上带着种近乎天真无邪茫然,身体在微光中莹白如玉。
场中形势紧迫,几个巫师围住容尘子师徒坐下来,摇动召魂铃,手中人骨所制丧魂杵也嗡嗡有声。容尘子神色微肃,从百宝袋中掏出紫色符箓。
道门玄法中,符箓亦分五等,分别是金、银、紫、蓝、黄五色,从黄到金每色威力递增,但相应法术消耗也大。
河蚌虽不谙道法,但常识性东西也还知道。是以之前直觉得容尘子游刃有余,也是见他直祭出黄符原故。
古怪咒语声响起,清玄凑在容尘子身边不知道说什,容尘子眉头紧皱,似是训斥他声,顿时下手就再不留情面。
前方沙石障目,双方你死活地斗法,大河蚌站在根弯曲竹子上,饿得肚子咕咕叫,她有些不耐烦:“早点打完吧,看得人累死。”她又嘀咕,“也饿死,早点回观让小道士做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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