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他语声沉重,怎把个人变成头猪,竟然能让他用尽各种法器也难以察觉?刘沁芳个闺中弱质,到底和这个人有何深仇大恨,他要使出这般阴毒法子,令她生不如死?
容尘子几乎不用想就能出答案。心里有些唏嘘,却也没有多少怨怼,他似乎变得不像以前嫉恶如仇他。那只河蚌还是改不妖德性,但是谁又能说她错?她是不够包容,没有心胸,但是这世上谁又有义务必须要胸怀如海、事事怀容?她不生害人心,但若为人害,必还之以千百倍痛苦。
他叹口气:“此事虽过于阴毒,但若不是你谋她至宝在先,起歹念,又何来此劫?”那头猪眼中泣血,容尘子低声叹气,“你如今固然痛苦,但她若非巧遇机缘,如今早已命丧黄泉,数千年修行都将毁于你手。她难道就不痛苦吗?”
那头猪生怕他就此离开,两个前脚拼命试图抓住他,镇长还没回过神,倒是刘阁老毕竟见多世面,淡定些:“知观……您是说这头猪……”
他没有再问下去,容尘子目光肯定他疑问。他回头再看眼那头猪,自己女儿虽然不算沉玉落雁,却至少也清秀可人,而今这头猪……
余柱生家,平常大家都叫他老余,家里有爷爷、老婆,还有个小孩,叫余春。”经过鸣蛇事,他胆尚寒,“知观,难道这家人已经被蛇妖附体?”
容尘子摇头:“不要胡乱揣度!”
他敲门进去,老余背有些驼,他从未如此接近过容尘子这般人物,面露胆怯之色,看得出是个老实人。容尘子快步前行,发现与方才寻踪术所至位置仅墙之隔地方,原来是老余家猪圈。
里面养着好几头猪,此时不是睡觉就是在圈里拱来拱去。猪圈里味道不好闻,刘阁老和镇长都捂着鼻子没跟进来。容尘子缓步行过几格猪圈,若有所思。
他似乎听见种极细微声音,像是魂哭。魂哭,是人在饱受不可忍受摧残与折磨之后发出声音,其间痛苦伪装不来。但他寻不到来源,这里切正常,并无丝毫邪气。
他沉吟不语,自己好歹也是帝师,于内于外都是有头有脸人物,而今带头猪回去,岂
行至最后格圈,见其中关着头黑色母猪,遍体伤痕,此刻正躺在堆稻草上喘息。他微皱浓眉:“这是……”
老余还没答话,那猪似乎听见他声音,它猛地睁开眼睛,奈何猪眼睛看不远,它怎也看不到谁在说话。容尘子心中暗惊——这头猪似乎认得他声音!他轻声又说句:“你听得懂贫道之言?”
那猪怔许久,突然疯狂,它跳将起来,不顾伤病前脚猛然跃起,搭在圈栏上,叫声凄厉如血如泣。诸人都被惊得面色如土,容尘子稳如山岳:“你若要让人听你说话,总要先安静下来。”
那头猪眼泪滚滚,老余也吓得不轻,颤颤兢兢地离好远:“知观,这可不关事啊!这猪是养好几年,前几年都好好,前些日子开始越来越不多。不吃东西不说,还把它带十个小猪全都咬死。十头小猪啊,喂它多少粮食,容易吗。这不小时气不过,这才打它……”
容尘子竖手制止他话,他语声沉缓:“刘阁老,想们找到令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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