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蚌嘟嚷:“知观,人家这里难受。”
容尘子就知她是被油着,他叹口气,不免又回店里倒杯水,化道清浊符进去,喂河蚌喝下去。河蚌靠着他哼哼,他只得派清玄雇马车,让她上车,免得路被围观。
回到别馆,清韵已经急得快自燃,见她同容尘子起进门,颗心这才砰地声落地。容尘子急令弟子备热水,让河蚌沐浴。别馆有侍女侍浴,他也就不好在场。
河蚌乖乖地泡个热水澡,洗得香喷喷地跑到容尘子房里。容尘子坐在书案边看书,案上方烛台,盏清茶。清玄本侍立在旁,见她进来,自然不好久待,忙退出去,顺便带上房门。
河蚌娇滴滴地倚到容尘子怀里,声音又脆又嫩:“知观~~~~”那尾音转个花腔,容尘子低叹,不由放手中书卷,替她揉揉肚子:“可有好些?”
不贻笑世人?那头猪听见他声音,更加疯狂地想要靠近他。他避到容尘子身后,神色变化不定。
约柱香之后,他整整容色,肃然道:“知观,小女当是遭不测。世事无常,原无法预料。想老夫生行善,未做半点腌臜之事,想不到最后仍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他缓缓退出猪圈,目光怅然却坚决,“有劳知观,回吧。”
那头猪能听懂他话,它用头撞着圈栏,粗糙猪皮被划破,旧伤又裂,鲜血淋漓。容尘子叹口气,他是出家人,此情此景,实是不忍。他转身出猪圈,那头猪发出最后声惨嚎,凄厉而绝望。
出老余家,镇长声不吭,刘阁老是帝师,虽已赋闲,地位不减。他事如不该插手,自然是少说话为妙。容尘子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如今刘阁老想法——有个变成母猪女儿,他如何见人?
自然是当没有这个女儿,免得损家风门楣。只是父女之情本是血浓如水,这般薄情,难免让他这样正直之士生几分鄙薄之意。
河蚌靠在他怀里让他揉肚子,舒服得真哼哼:“人家要知观抱着睡!”
容尘子将她抱起来方发现她身上只披块大浴巾,里面什也没穿。他顿时脸怒色:“你、你你!你又穿成这样出来!如被人撞见如何是好?!”
那神色太凶,河蚌顿时就眼泪汪汪:“你不疼人家,天到晚尽训人家!呜呜呜……
他不愿再同诸人同行,作别之后领着弟子回客馆。路上突然嗅到阵香气,他心中郁气稍减,嘴角竟然现丝笑意——那河蚌若见到这个,肯定欢喜。
他略停顿,清玄、清素跟他甚久,自然就明白意思。二人立刻上前准备包几只烤鸭回去。然后走到门口,他们又回来:“师父……徒儿觉得……这烤鸭兴许不用买。”
容尘子挑眉,上前几步就看见正在里面狼吞虎咽河蚌!她嘴角全是油,身边堆着堆碗碟!老板满头大汗地在烤新鸭子!
容尘子啼笑皆非,忙去会钱。老板说什也不要:“知观见外,您平日里帮乡里乡亲多少忙,小人又岂能计较这点钱。”
容尘子哪能让河蚌白吃白喝,硬是付钱,拖着河蚌出店门。河蚌皱着眉头,开始贪吃,不觉得,如今她又有些腻。她扯着容尘子手去摸自己胸口,众目睽睽之下,容尘子赶紧抽回手:“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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