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王睿用热牛奶融化黄油和方糖,又看着那杯牛奶注入到另杯黑朗姆酒中,腾空飘起热气仿佛熏他眼眶。
上次是百利甜牛奶,这次是热牛奶朗姆。
在应筵眼里,不清楚他口味偏好没关系,应筵觉得他应该是怎样,那他就应该是怎样。
岑谙站在远处偷瞟好几次季青森,他企图从季青森身上挑出些缺点,
可在对岑谙身体状况不知情王睿眼里,这员工便是懈怠,他看不下去,把岑谙扯到边:“你怎回事,啊?瞧你身子好好哪不舒服?”
岑谙诚恳道:“王哥,最近真碰不酒。”
“那你倒是给个说法,之前不还好好嘛!”
岑谙闭紧嘴找不到合理借口,王睿也不是非要逼着员工喝酒毕竟这不是俱乐部侍应生必须要学会技能,但是——“小岑,你品鉴能力和酒量是咱应老板亲自教出来,来店里玩盲品都爱找你,怎就最近喝不呢?”
不提还好,王睿这提,那段如美好幻境般往事又浮上心头,令岑谙听到应筵姓氏就鼻头酸。
托看不太满意。
岑谙挺想问问他这次是要改个“倾木酒庄”还是“青慕酒庄”,字都打好又劝自己别自讨苦吃,然后删重发句:什时候回来。
应筵或许也觉察出岑谙不同以往冷淡口吻,很快便回复:就这几天,回来后去找你。
岑谙半阖着眼想睡,他没再说别,回个“好”就关掉手机。
春节过后俱乐部预约人数没之前那样火爆,岑谙得以喘口气,用餐也没再速战速决。
恰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人,在两人气氛最为僵持不下时候冲王睿耳边打个响指:“温柔点啊哥们,吓到小朋友。”
二十年来也就只有个人这样称呼过岑谙,他眼神颤,转过脸就对上季青森含笑眼睛。
王睿扫半分钟前严肃面孔,松弛脸部肌肉咧开笑:“失踪俩月可舍得回来?”
“啊,这不是要开学,趁着还有几天假给你们捎手信来。”季青森边脱外衣边往吧台椅上坐,还是那副娴熟口吻,“热牛奶朗姆。”
如果之前岑谙还只是猜忌,此时便是对某件事情深信不疑。
他最近还是会偶尔出现作呕迹象,胃口也很般,但他很努力地把饭菜嚼碎咽下去,很努力地把肚子填饱,至少没决定好拿不拿掉这个胎儿之前,是它陪他走过每段夜路,他要对它好点。
纵使它有时候让他感到痛苦。
俱乐部门厅少那棵圣诞树还是显得空晃晃,听王睿说最近在定制个什试香台来填补那个位置,但岑谙其实已经习惯现在这种空缺。
同样,他也控制着自己每天早上别再打开那个会弹广告小窗气象软件,与“倾林酒庄”相关东西可以存在,它们都是无罪,岑谙认为只要自己不触碰不关注就好,那总有天他会淡忘既定存在事实,而他不用再刻意躲避。
估计是岑谙这些日子对工作散漫态度被王睿看尽眼底——其实也不是散漫,岑谙只不过是有意放慢自己送餐步调,干重活分少量多次地做从而显得效率低,再就是当客人喊他陪玩盲品时候他赔着笑说“抱歉最近身子不舒服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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