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找不到丁点岑谙眼里期盼和企求,明明这些东西昨晚还在岑谙眼里熊熊燃烧,只要他不定时扔进小把柴火,岑谙望着他时这些为他而滋生眼神就永远不会熄灭。
可现在熄灭。
非要找个形容,那就是如果岑谙没在悬崖边缘坠下,应筵觉得他会被夜幕偷走从此成为厚重玻璃外颗触碰不到远星,天亮清醒他便消失。
他紧盯着岑谙眼,妄图像从前每次添进柴火:“那怎送完酒不走,还要坐在外面等?”
岑谙不剩多少筹码,已经笃定输赢结局,连承认都轻快起来:“因为想解季青森。”
应筵总算回头,相撞那眼谁都没有在对方脸上寻见失意。
可奇怪是,应筵眼里岑谙那样直挺挺地立在前方,背后是广袤高空,他却错觉岑谙踩在悬崖边缘摇摇欲坠。
而他这两年间自认释然又能有多无所谓。
两人这段时间总是冲突不断,应筵不想猜岑谙今晚揣着什意图过来,也暂无精力去揣摩或回应他承诺不承诺:“下不下来?”
岑谙舔舔发干嘴唇,思量片晌,走下来跟在应筵身后回屋。
动作,隐匿在昏暗中看向那个搭着季青森肩膀beta,两秒后目光绕回季青森脸上,如此反复几次,恍惚之间有答案在心头渐渐明晰。
应筵送这两人离开,岑谙亲眼见着这个性子倨傲不群alpha在季青森面前低垂下头颅,伸手挠挠婴儿拳心。
岑谙手悄悄覆上自己被指怪病腹部。
楼层显示器红色数字匀速跳动,霍昭说:“电梯上来。”
季青森转过脸看:“啊,那走吧。”
应筵神色凛:“你想怎闹不管你,别牵扯其他人。”
“闹吗?和你谈这两年里从来没说过重话,你要来就洗干净屁股来,你轰走就穿上衣服走,你冲撒气连脏字儿都不懂得回击,以为听话得不得。”岑谙看他眼,突然转身往卧室走。
应筵扣住他肩膀:“你站住!”
岑谙都到卧室门口,他抬手拍下开关,明灯霎时亮起,白金描边高脚杯,不用摇曳烛影,不用陈酿佳酒,不用装模作样挖空心思彰显文化与技巧点评,应筵只
他惯常从鞋柜底下拿出自己棉拖,应筵说句“不用换”,岑谙又放回去。
直起身才发现两支酒还摆在柜子上,他在俱乐部兼职时形成肌肉记忆,搁下手机,像来时两手各拎起支:“要放恒温酒柜。”
应筵看着他自作聪明小把戏:“到底是王睿让你过来还是你自己找借口过来?”
岑谙关上柜门转回身:“如果想过来,就不会挑你明显还没消气时候。”
应筵心想,真要命。
霍昭往季青森耳后根扫:“你晕车贴呢?”
季青森说:“不见吗?可能刚才不小心蹭掉,等回车上你帮重新贴个——哎,要不是天儿冷,还是自己骑摩托舒服。”
风平雪静晚,夜色浓云化刀刃刺破玻璃高墙,扎上岑谙后心剜出深疮。
爱喝甜牛奶是季青森,晕车也是季青森,不被记住才是岑谙。
他越过应筵肩膀,与另双眼睛目视关合轿厢门吞掉季青森脸,这时候他才缓缓站起,步下个台阶让灯光骤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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