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来根烟,或是泡进池冷水中,亦或是动不动立在擂台上被人砸晕……总之不能再无休止地惦念不属于他岑谙,像晾着种七年都治不好病,发起病来如同四肢百骸被啃噬。
他噌地站起,拉开未上锁门大步跨出去,然而只迈两步就将将收住步伐。
没意料到洗手间还有其他人,岑谙骇然转身,纵使这几年间练就措置裕如本事,某些瞬间慌起来还是大脑片空白。
香薰是哪般味道,蜜桃,橙花,绿茶?
应筵分不清。
应筵抬手将那改装成挂饰胸牌握在拳心,片刻后又松开,心理上感觉好受点。
品鉴会已经开场好段时间,他插着口袋姗姗来迟,结果还是被主办方人眼瞧见,迎上来寒暄几句。
会场占掉楼层整个宴会厅,衣香鬓影在绚烂灯色下袅娜,场子大到仿佛望不到边。
应筵执杯酒随意走动,接几张名片,评几杯干红,酒口没咽,后颈处腺体却灼热得难受,明明大厅里冷气这足。
注射进去抑制剂似乎不管用,也不知是不是这几年注射得太多产生抗体,应筵贸然转身,将酒杯往经过服务生端盘上放,快步离开会场。
,岑谙亲眼见着岑愉从轻飘飘小团长成会说会跑懂事小孩儿。
说长也不长,东口市好像没怎变,柏油路两旁还是那些树,那家老字号饭店服务态度不尽人意但还是排满号,那个书店里有他小时候没买过小人书,那座购物中心他跟那应筵逛过……
哦,还被店员误以为他俩是新婚对儿。
窗玻璃上日色潺潺,无声诉说着时间,由淡金渐变至橘红,再慢慢变深、变浓,直到傍晚来临。
车子驶入酒店露天停车场,应筵从堆豪车里寻到空位,娴熟地倒进去刹停。
他只知道自己酿成口烈酒,含在喉间就已醺醉得
走廊尽头就有洗手间,应筵匆匆闯入,推开最后个隔间门,不顾脏净往马桶盖上坐,撕开碍事抑制贴,指甲在上面挠出片红。
液体香薰掩不住门缝下逸出浓烈苦艾酒信息素,恰在此时,洗手间门再度被推开,岑谙湿着小片衣襟进来。
大厅里熙来攘往,他刚才旋身不慎跟个端着盘子服务生相撞,盘子上那杯干红把他白衬衫泼出片红。
他摘掉能拧出水领带搭在洗手台,埋首粒粒解开衬衫扣子,敞着胸,抽好几张擦手纸按在被泼湿布料上,对周围苦艾酒信息素浑然不觉。
隔间里,应筵抓红后颈,十个指头仿佛攒着火,浑身燥热依旧不见好转。
腕上表换块,表盘典雅黑,刻度温润浅金,和他今天这身黑衬衫黑西裤很搭,连领带都没系,主打个随性。
以往这种场合邀请他,差不多就等于是他主场,今天纯粹是出来晃圈,省得闷在家里对着两部手机怏怏不乐。
再加上他今天不太舒服,更不想抢风头。
应筵松开方向盘,隔着抑制贴揉揉这两天持续发烫后颈,从扶手箱里翻出支来时路上买抑制剂拔掉堵头,咬牙往自己小臂上扎针。
酒店外墙流金溢彩,灯色透入车窗在后视镜下挂饰涂抹层光,与应筵手表同色系,沉黑底色,浅金色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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