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救生筏,但这种情况不可能乘坐下海。”船员道,“现在风速九级,浪高七米左右,救生筏放下去随时会被掀翻。”
这时脚下淌过水流,应筵皱眉分
餐桌上最后只餐盘因船身摇摆而甩到甲板上,在汹涌海潮中应声碎裂,游艇上乱成锅粥,前晚还载歌载舞群人尖叫着寻找能依附事物,盛名老板完全酒醒,和水手站在人群中挥舞着双手极力安抚大家情绪,然而效果甚微。
应筵巍然立在尾阱护栏旁,远近浪潮连绵成起伏山丘,溅起海水与豆大雨滴溅上他脸庞。
盛名老板过来劝他回船舱里去,他绷紧握在栏杆上力道,凸起青筋由小臂蜿蜒至手背,他已经在竭力控制情绪,可当闪电再次照亮眼前这个alpha老板脸,他终是压不住怒火,薅住对方衣领往身前拽:“再问你遍,游艇出海前到底做没做安全检查?”
“……做,真做!”
“你现在脑子清醒吧?做没做自己不清楚?”应筵用虎口扣住对方后颈,把人脸朝下往护栏边缘压,“你他妈自己看看船体歪成什样,风,bao潮这事儿已经算小!”
雨势还不算大,拨出串号码。
岑颂接起电话时声音很迷糊,尾音拖得很长,刚喊声“哥”,就被岑谙打断:“岑颂,你方不方便过来家里?”
“啊……现在吗?”
“对,过来看着小愉……”岑谙从沙发旁站起,拿过茶几保温杯,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走去灌杯温水,“得出去趟。”
“哦,好。”岑颂此刻才突然惊醒过来似,“靠,哥,现在才三点啊,你要去哪?”
吼完,他扔下呆滞人,吩咐忙着关闭舱门水手把跌坐在甲板上alpha拖进船舱,自己疾行穿过甲板朝前头驾驶舱走。
两名船员在紧闭门外满脸急色地讨论,应筵拦住个:“是不是主机排气管出现问题?”
船员惊讶于有人作为外行竟看得出问题所在,回答道:“对,主机排气管连接卡箍锈蚀断裂,如果排气管脱落,水压导致海水倒灌进船舱,最终会导致船体沉没。”
应筵朝舷窗外看眼,外面太暗,他没抓取到任何画面,间或电闪雷鸣,他才骇然看清浇淋在窗外侧海水。
每个人都必须抓着点什才能勉强站稳,应筵将雨水泼湿刘海往后捋,强迫自己镇定:“救生艇呢,船上有多少只救生艇?”
“们公司有批货滞留在港区附近,得去看眼,怕出什意外。”岑谙说,“外面下着雨,有点冷,你穿个外套出门,慢点开车,别心急。”
话音刚落,那头传来砰声响,紧接着是轻声抽气,貌似是对面人走得太急绊到什,岑谙道:“岑颂你别心急!”
“好好好。”岑颂估计是怕吵到室友,说话声音压得特别低,“那先不说哥,出门。”
个把钟后,门锁轻旋,岑颂带着身潮湿寒气进屋,门关便困顿地栽到岑谙肩上,这是二十多年来第次,岑谙像哄慰孩子般抚抚岑颂后颈:“你们等回家。”
引擎与闷雷同时打响,岑谙给足马力冲上无人大街,挡风玻璃上密集雨水被雨刮扫成片网,交织成他眼中化不开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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