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少吹会冷风是。”应筵解车锁,“上车。”
岑谙便拉开后排车门坐进去,应筵从后视镜看他:“怎不坐副驾,怕拿右手牵你?”
“坐后排回味下昨晚初雪。”岑谙说,“你调个导航吧,朝望锦小学开。”
应筵指头悬停在屏幕上,顿住。
岑谙波澜不惊地:“让你听听小愉狼叫。”
岑谙终于从自娱自乐中抽身,加快脚步走到主驾外侧往窗框上趴:“你怎来?”
“来看看到底是多狠心人会在那种状态下挂电话。”离得近,应筵冲岑谙吹口气,惹得岑谙怕风闭眼,他凑上前啄下岑谙眼睑,快得不让任何人瞧见,“现在看清楚,原来有人线上硬,线下软。”
“你说谁软?”岑谙伸手进去揪他领带,“早上在电话里不是说要窒息要释放?瞅着怎不像窒息呢?”
两个年纪加起来顶九个岑愉成年人在人家大厦楼下调风弄月,应筵早上没窒息,现在快被岑谙弄窒息,他攥住岑谙玩闹手,说:“那只能是另种可能性啊。”
扣在手腕力度大得不容岑谙挣脱半分,他认命地将自己交由应筵暂时掌控,小声问:“你想怎样啊,合作伙伴。”
对蛋糕并没多贪嘴,喝花茶还不如来杯葡萄酒或是咖啡。每次来见你都赶着走,却不顾每年这天到底有没有空闲。既然当初头也不回时候没考虑过,就不要拿年次见面当成赎罪,不耐烦,你也不自在。”
“岑谙……”
“就这样吧。”岑谙没看她,盯着杯子里没动口却已冷却花茶,再次重复,再次加重语气,“对你来说是赎罪,对来说是受罪,本来想着,年就这次而已,忍下就过去,可想到这种让人窒息约见绵绵无绝期,就烦躁得想吐,所以还不如断吧。”
说完,他霍然起身,这次先于汤婕步离开,从她抛下他至此,从幼时生日,到今年生日,整整二十二年,他没再喊过声“妈”。
走出店门,岑谙被拂面凉风吹散满身燥热,车子疾驰而去同时那家甜品店在后视镜中被抛离至看不真切遥远处,岑谙像是卸下最后丝负担,于是冬季于他也变得轻松起来——
应筵从他手里点点地勾走车匙:“不想虚构你,想看实景。”
“推迟晚行?”岑谙打着商量,“今晚必须得回家。”
应筵自有分寸,从前他并未珍惜特殊日子,缺席七年后更不可能有属于他那份,所以他也只是想借岑谙下班回家这段路,偷得对方这天中抹喜色。
放开岑谙手,应筵晃晃手里车匙,示意要没收时半刻:“上车吧,把你送到小区门口就走。”
轮到岑谙纠缠他,勾住他左腕上绿色手绳不松开:“要不这次送到家楼下吧。”
等红灯时人行横道上那个老奶奶穿紫色花棉袄。
炤耀门卫大哥在吃小辣鱼。
前台姑娘换新发色。
岑谙目之所及俱是好景,心情愉悦完成下午工作,左手拎包右手勾车匙下班时还在心里默念,外面停那车子是沃尔沃。
沃尔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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