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走没多久人就醒,说什都要出院。”前台小护士说:“们怎劝都不听,好像受刺激看着有点恍惚,还盯着日历看很久……不过身体没什问题,们不好硬拦,只能给他办出院。”
江霄已经听不进去她在说些什,只想立刻去找付清舟,直到跑到楼下大厅才想起来,他压根不知道对方现在住在哪里。
他喘着气坐在椅子上,只枯槁手压在他脑袋上,“霄霄啊,咋这着急?出啥事?”
江霄下意识地说:“没事。”
江学林看着他不说话,只下下地捋着他满头卷毛,沙哑苍老声音却异常让人安心,“霄霄,不管遇到啥事都不能急,这大
“嗐,好得很,这大晚上。”江学林看向车前抽烟司机,热情地招呼:“进来喝杯茶啊。”
“不大爷,这就得走。”司机客气地摆摆手。
“爷爷,咱们去医院看看。”江霄说:“你平时吃药和家里钥匙带上,其他有空回来拿。”
“去什医院啊!”江学林是个倔老头,听去医院就耷拉下脸来,“就是不小心摔跤,大惊小怪,你不是还得上学嘛,这大瞎胡闹!赶紧回去!”
“你不去医院哪里都不去,也不去上学。”江霄太知道怎对付这老头儿,他爷是个地地道道农民,苦辈子,坚定地认为学习比什都重要。
急躁
再顺便表个白
老家村子离医院不算近,江霄坐出租快四十分钟才到家门口,他嘱咐司机等等,下车敲响铁质大门。
院子里传来狗叫声,而后周围片狗吠声此起彼伏。
夜色深沉,江霄额头渗出层细密汗珠,出租车司机靠在车门前抽烟,各种不好猜测涌入脑海,他心下愈发不安,打算从围墙翻进去时候,大铁门终于被人从里面慢吞吞地打开。
果不其然,江学林听他不去上学就要训他,然而江霄态度坚决,最后老头还是妥协,手里拎着个皱巴巴塑料袋子,跟着他上出租车。
等到医院已经快晚上十点,他挂完号又带着江学林排队拍片子,趁排队等着功夫跑到付清舟在病房。
病床上没付清舟人影,只剩团皱着被子。
“付清舟?”他四周环视圈,病房里其他病人和陪床已经睡,他也不好喊人问,他快步走到卫生间推开门,里面空荡荡,只有消毒水味道。
江霄心里顿时慌。
大门下灯光明亮,清瘦老人个头很高,披着件藏青色外套,脚下踩双灰扑扑布鞋,看见他瞬脸上皱纹都随着笑舒展开来,常年抽烟嗓音带着沙哑,“霄霄啊,这晚怎回来?不是不让你来嘛。”
江霄怔怔地看着他,突然涌上来陌生感和久违熟悉感交织在起,让他鼻腔酸涩,“爷爷。”
尽管他灵魂已到中年,尽管他这二十年来形单影只居无定所,早就摸爬滚打受尽苦头。
但见到老人瞬间,他好像又变成当年那个跟在对方身后小崽子,那些辛酸和隐忍全都化作满腔委屈,又被习惯性地压在心底。
“回来看看你。”江霄扶住他胳膊,老头颧骨处大块淤青,低头就见裤子上还沾着点青苔和泥巴,显然这跤摔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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