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霄心心念念
人正站在他家门口按门铃。
江霄日记里提过这处房子地址，付清舟回来时间不巧，如果说昨天江霄退学，今天应该还在这里，来不及去南方。
然而他按
许久门铃，依旧没人应答。
付清舟心微微发沉。
来晚吗？
紧赶慢赶好歹赶上第二节大晨读，旁边李博文斜眼睨着他，“江儿，昨晚又去网吧通宵吧？”
卢凤卷着语文书在班里巡视，江霄挺直腰背，看黑板上写着预习《蜀道难》，翻开课本就开始念，“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咱们班转学生呢？”
“什
转学生？”李博文有点懵，卢凤正好走过来，他就扯着嗓子喊：“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鱼什？”
“鱼凫。”江霄皱眉扫视教室
周，没看见付清舟人影，心里有点失落。
来之前他激动路，脑海里演练过各式各样和对方搭话交朋友情形，结果人还没来。
饶是付清舟心肠再硬，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也不太是滋味，“不怪你，好好睡觉，
晚上来接你。”
付致乖巧地点头，“哥哥，你要去上学吗？”
“明天去，今天有事。”付清舟回答。
——
早上六点四十分病房里人基本就都醒，江霄用冷水洗把脸勉强清醒过来，抓起校服穿上，从卫生间探出头对江学林说：“爷爷，下午放学就来。”
料愁眉苦脸找半晌，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人医闹，昨天登记资料被烧很多，电脑现在还没修好，您着急吗？”
“不急。”付清舟见她忙乱，也不好再问，“过几天再来。”
小护士如获大赦。
付清舟回到儿童病房，付致小脸蜡黄地窝在床上，恹恹地看着他，“哥哥，是不是花很多钱？”
早知道他就不吃那多肉。
这样来找人实在很突兀，付清舟想晚上借口，然而现在见不到人，那些借口也全都没用武之地。
“小哥，你找对门？”个二十出
伤还没好？
还是要等到第节课之前？
大课间才来？下午上课前？
江霄既担心付清舟身体，又担心自己改变事情原本轨迹导致付清舟来不高二八班。
节早读读得心不在焉，从头到尾就记住个噫吁嚱，嚱字还不会写。
“你不上晚自习啊？”老头还知道晚自习，很不赞同地皱眉，“你爸请护工，用不着你！”
“走读，晚自习上两节，其实在哪儿学都样。”江霄抓起地上书包，凑到江学林跟前严肃道：“爷爷，有事打电话。”
“哎，快去快去。”江学林呼噜把他头发，看上去心满意足，“这孙子。”
他爷夸得跟骂人样，江霄弯起眼睛笑笑，出门还听隔壁那陪床大哥夸小卷毛真可爱。
他盯着电梯镜子里自己半晌，决定有空去理个寸头。
“不多。”付清舟说。
“哥哥，得什病？会不会治不好？”付致见他神情严肃，更害怕。
付清舟抬头看向还剩大半瓶葡萄糖，“急性肠胃炎，吃坏肚子。”
小摊子上东西不怎卫生，付致看着也不像个身体多好孩子，是他没考虑周到。
付致似懂非懂，小心翼翼地看他半晌，讷讷道：“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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