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滇抬手抹把脸上水,明明是看着他,却很明显在出神,梁烨很不满意,“你在想什?”
“在想太后想杀你理由。”王滇强行压下杀人反胃感,抬起胳膊搭在浴桶边缘,整个人放松地往后靠,“你是她亲儿子,也是她唯依仗,虽然她这个太后在太皇太后压制下当得憋屈,但也没必要对你下手。”
梁烨抬脚将桌子凳子勾,坐下来趴在浴桶边缘上和他面对面,兴致勃勃道:“也不尽然,比如她非常厌恶朕这个亲儿子也说不准。”
“为什——”王滇看着他兴奋要冒火眼睛,抽抽嘴角,“也有这个可能。”
这人厌狗憎东西,亲娘可能也觉得碍眼。
梁烨点上灯,甩灭手里火折子,背着手溜达到王滇面前,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眉头紧皱脸。
充恒神出鬼没地从他身后出现,“主子,水烧好。”
“嗯。”梁烨没动,盯着王滇自言自语道:“他是不是在做噩梦?个面具就能吓成这样?”
“是不是因为他第次杀人?”充恒觉得自己理由比较合理。
“不可能,杀人有什好怕,不杀死就是他自己。”梁烨伸手用指腹摸摸他颤抖睫毛,唏嘘道:“唔,真可怜。”
这鬼宅占地面积颇大,进门过影背墙之后便是宽敞空荡庭院,铺着青砖地面杂草丛生,充恒拿着火折子点上四角灯,依稀能看见厚厚蛛网,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半死不活地飘荡。
“主子,去烧水。”充恒熟门熟路地往后院走。
王滇先是杀人,后又被梁烨吓遭,脸看着比鬼都白,他有气无力地跟着梁烨进房门,瘫在离自己最近椅子上不动。
闭上眼睛就是那些黑衣人中箭后狰狞凸出眼球和痛呼声,黏腻血肉沾在身上怎都洗不掉,他怎都没想到有朝日自己用来锻炼身体箭术爱好会用来杀人,记忆里那些移动靶子和现实里刺客交错在起,发出惊恐又刺耳吼声。
杀人犯!
梁烨盯着他脖子上红点,伸长胳膊想摸摸,“你这是被蚊子叮包吧?”
王滇拍开他捣乱手,抓过旁边皂荚洗脖子上血迹,“太后本是卞家女陪嫁侍女,但是对卞家女记载少之又少,你对她知道多少?”
梁烨还顶着他脖子上红点不放,趴在浴桶边缘伸手往他脸上撩水,“你让朕摸摸,朕就告诉你。”
“…………”王滇克制住自己想骂人冲动,“你就没被蚊子叮
脸上却带着诡异又兴奋笑容,仿佛盯上什极其有趣玩意儿。
充恒默默地离得远些,上次他主子露出这种表情,飘雪山庄路过狗都没能幸免于难,被狠狠扇两巴掌。
王滇半睡半醒间依稀听见他们在说话,却怎都听不清楚,直到整个人被沉进水里湮没口鼻,才被活生生地憋醒。
他挣扎着往上,扒住木桶边缘,顶着湿漉漉头发大口大口地喘着他。
梁烨看上去已经梳洗完,只穿着身薄薄亵衣站在浴桶前笑眯眯地望着他,“朕帮你脱脏衣裳,不必谢朕。”
王滇你这个杀人犯!
等着牢底坐穿吧!
你档案将有抹不去污点!
请律师也阻止不你被执行死刑!
城东那块地你永远都别想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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