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看你有意得很。”梁烨直起身子，玩味
目光落到
王滇身上，盯着他慢条斯理道：“不牵涉长霖其余学子之事，是王滇给朕出主意，朕相信，他既然能说服朕，肯定也能说服诸位，是不是啊，王大人？”
最后那三个字他咬得又慢又重，偏尾音还轻佻地往上扬，好似弯起个弧度漂亮小钩子，挑衅又危险。
王滇面无表情地看他
眼，出列冷声道：“依微臣愚见，舞弊案即便是荀阳三人都实属无辜，遑论那些毫不知情同窗学子。”
此言出，众人哗然。
“荒谬！王大人，你可知你在说什
！？”有人站出来反驳他。
“曾大人,虽说他们不是亲族，但好像同在长霖书院读书？”晏泽笑眯眯道。
很快就有人接话道：“那他们怎说也是师兄弟关系吧？礼部审查时竟连这都没注意到？不知还有多少长霖学子参加科考？”
礼部尚书冯清道：“经查明上次舞弊事只牵涉三人，长霖书院其余学生并不知情。”
“冯尚书这话说得好没道理，他们同时个书院里出来,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许修德哼笑声。
“陛下,臣之前早已供呈案卷,长霖书院其余三十六名学子实属无辜。”崔运出列冷声道：“许大人，你这是怀疑
查案不清吗？”
翌日上朝,王滇看着云福脸焦急冲他使眼色，有些莫名其妙。
直到他看见梁烨穿着龙袍笑眯眯地坐在龙椅上，原本有些吵闹议事殿瞬间安静下来。
“陛下……在笑。”站在他旁边*员跟另边同僚低声提醒,声音还略微有些发抖。
“完完。”有人低声喃喃道：“陛下已经许久没这笑过……又想砍谁脑袋……”
“嘘,别说话,低头！别跟陛下对视！”前面*员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
“李大人，倘若是你，寒窗苦读十余载，只因为与你同路学生夹带小抄便让你终身不得入仕，你如何想？”王滇看向
“哎哟,下官可没这个意思。”许修德笑道：“下官只是听说曾大人也曾在长霖书院读过书？”
“晏大人,这荀阳上次科考便位列前十名,此次陛下有旨严加监考,成绩做不得假,更何况荀阳答卷有理有据,文采斐然,位列探花名副其实。”曾介再次出声：“下官确在长霖书院交游半年，但那都是三十几年前事情，现下再提，许大人，未免有些牵强吧？”
许修德皮笑肉不笑道：“下官只是提醒陛下谨慎为要，并无猜忌曾大人之意——”
“哦？”戏谑笑声自高出响起，争执不下众人登时安静下来，看向龙椅上人，梁烨撑着头笑吟吟道：“许修德，你意思是朕不够谨慎？”
许修德苦着脸噗通声跪下来，“臣不敢！臣绝无此意！”
刚抬头想看看谁在说小话就对上梁烨目光王滇：“…………”
梁烨神经质地敲敲扶手，脸上笑容灿烂几分,听着曾介上报新科进士录职情况,“哦？这个叫荀——”
“回陛下，荀阳。”曾介道。
“这个荀阳和之前舞弊荀曜同出姓？”梁烨懒声问道。
“回陛下，荀阳与荀曜同为河西郡广远县长霖书院学生，宗族关系并不入五服九族,只恰好同姓。”曾介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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