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滇从不讳疾忌医,坦然地伸出手让他来把脉,李步沉吟半晌,缓缓道:“可是惊悸不寐,心神不宁?”
王滇点点头,“略有些。”
“大人似乎是有些郁症。”李步正欲再仔细把脉,王滇却收回手。
王滇笑道:“老毛病,本来已经好得差不多,您就按郁症方子开些药吧,陛下药离不开人,就不打扰您。”
李步欲言又止,但见王滇笑容满面,最后也之后点点头,“那便再稍该些药量,好让大人能睡着。”
隔壁偏殿里,李步正给王滇手上和腕上抹药,问道:“王大人似乎惯用左手?”
“嗯,幼时便是左撇子,只是后来硬改过来。”王滇说。
“难怪情急之下用左手。”李步笑道:“陛下幼时也是惯用左手,为此不知吃多少苦头,甚至还问过老臣是不是砍左手就会用右手。”
王滇眉梢微动,“陛下自幼便由李太医照顾?”
“那倒没有,先帝在时,陛下和太后娘娘并不受宠,那时年轻,偶尔帮陛下个小忙,他便经常偷偷跑来太医院找。”李步捋捋胡子,笑呵呵道:“那时候陛下才五六岁,瘦瘦小小,太医院外有条路是鹅卵石铺就,陛下最喜欢捡那些小石头玩,只是后来……”
哪儿?”
“去找李步换药。”王滇冲他扬扬包着左手,笑笑,声音沙哑,“很快就回来,你若困便先睡。”
梁烨不情愿道:“让他过来给你换。”
“他还在给你配药,离不开人。”王滇低下头亲亲他嘴角,“等回来。”
梁烨盯着他离开背影,疑惑地摸摸尚且温热嘴角,漫不经心地敲床柱三下,名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暗卫从窗外翻进来,半跪在地上行礼,“主子。”
“多谢。”王滇冲他拱拱手,揣起袖子慢吞吞地回寝殿里。
“回来?”梁烨有气无力地声音
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话,讪讪笑道:“瞧,年纪大便总喜欢回忆旧事,还请王大人勿怪。”
“不打紧。”王滇没再继续追问,待他将伤口包扎好,便问道:“李太医这里可有安神药?”
“陛下喝药里已加许多安神药。”李步道:“再加怕是剂量太大。”
“李太医误会,自己喝。”王滇顶着满脸疲惫,用另只手揉揉眉心,“最好剂量大些,寻常剂量怕是不管用。”
“这……药恐怕是不能乱吃。”李步仔细观察他面色,“王大人可否让把把脉?”
“说。”梁烨道。
“主子昏过去后,王大人抱着您谁都不让靠近,心情颇为急切,彻夜未眠照顾您,下命令毓英也都照做,期间拿出过那解蛊药丸,只是放会儿又收起来,然后……”那暗卫支吾声,见梁烨皱眉,赶忙道:“然后就亲您……咳,许久。”
那亲法暗卫现下想起来都有些面红耳赤,从眉梢眼角到鼻子嘴唇耳朵,甚至连指尖都没放过,虽知道梁烨和王滇关系,但亲眼看到平日里狠辣无常高高在上主子被王滇那样亲吻狎弄,还是着实被震惊到。
但给他百个胆子他也不敢详细说,只是含糊不清带过。
梁烨似乎也没仔细想,只摆摆手示意他退下,面无表情地盯着帷幔上穗子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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