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得有小二十年。”老板得意道:“别不说,咱们庆沧县大大小小事儿,你问准没错。”
王滇跟他聊好半晌,从庆沧县这两年赋税徭役和科举改革直聊到东边巷子头上住李大娘家狸猫下几只花色各异崽,街坊们致认定崽子们有好几个爹。
王滇拎着烤鸭回府时候正值晌午,庆沧天气比大都要暖和不少,王滇甚至不用穿额外披风,他优哉游哉回家,便听新来几个家丁聚在起唠嗑。
“听说东辰那边出个很厉害少年将军,短短个月时间,打过云水不说,直逼楼烦王庭!”
“他娘真是个人物,刚过十六不到十七岁,战神转世吧。”
梁寰继续哭,整个人缩成个白色小绒球,还哭得抖抖,死活听不进别人话。
两个大人对这个小东西束手无策,眼看梁寰这就快把自己给生生哭死过去,梁烨从外面喊来毓英。
“陛下。”毓英恭敬行礼。
“别让他哭。”梁烨扬扬下巴。
“是。”毓英弯下腰,想去伸手碰他,结果梁寰跟脑袋后长眼睛样,飞快地躲开她手,连滚带爬地跑开躲到柱子后面,警惕得盯着大殿中人所有人。
堂太子,只两位先生也太过寒酸,你素有才名,偶尔过来指点两句就能让他受益匪浅。”
崔琦沉默良久,抬手道:“陛下,此事不妥。”
他是隐姓埋名皇十六子,之前崔语娴还以他名义谋反过,即便他侥幸保住自己条命,但又帮王滇忙试图逃跑,只能被皇帝戒备,若太子知道自己是他生父,他还时常出入东宫,不管对谁都没有好处。
帝王猜忌,不是他和梁寰能承受得起。
梁烨肯留下他们父子性命已是天大侥幸。
“要说这仗有意思,东辰和楼烦打这些年,头回打到那些鞑子老窝,真痛快。”
“和咱们赵国又没什关系。”有人叹气道:“虽说咱们新帝仁厚,但这赋税是年比年重,再这下去真就难办。”
“要说——见过公子。”有人眼尖看到王滇,赶忙行礼,其他人也都纷纷闭上嘴,匆忙向王滇行礼。
还真是平等地害怕着每个活人。
梁烨想起王滇信中交代,眼皮狠狠抽抽——让这个胆小如鼠小玩意儿当太子,大梁约莫要完。
且不论梁寰在陌生皇宫里如何艰难地应付着凶神恶煞叔和冷若冰霜爹,王滇在南赵倒是过得悠闲舒适。
他拢着袖子笑眯眯地跟县里卖烧鹅和烤鸭老板娘说着话,对方把锃光瓦亮刀舞得虎虎生风,“听公子口音不像本地人,打北边过来?”
“老板好眼力。”王滇闻着烤鸭香味,笑道:“您在这儿干买卖干不少时候吧?”
梁烨从桌子上摸块点心,起身瞥他眼道:“王滇说小孩儿在爹娘身边长大比较好,朕也没那多心思养孩子。”
说完冲还在哭着扒拉门梁寰晃晃手里点心,“梁寰,过来。”
梁寰闻声转头看他眼,啜泣着蹲在门口前,哑着嗓子继续哭。
“啧。”梁烨兴致缺缺地将点心扔回盘子里。
崔琦沉默良久,不知道想些什,最后还是开口道:“梁寰,别哭。”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