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河西郡时,随着梁烨领兵首战告捷消息传来,王滇也终于收到封从北边传来书信。
信封上“仲清亲启”四个字他看好几遍,才抽出里面信纸。
薄薄只有张。
信开头明晃晃写着“仲清吾妻”,梁烨这厮还特意加重笔墨描
百里承安眉眼温润,比王滇还要瘦上许多,看上去比他还怕冷,王滇很大方地分给他件狐裘,雪白绒毛里,公子温润端庄,倒真像是从古画里走出来雅士。
“在大都时便常听乐弘谈起你,他言语间对你多有夸赞,如今见,发现乐弘所言还是谦虚。”跟陌生人谈起都相熟人总能快速拉近关系。
王滇这招用得熟练,谁知百里承安听见祈明名字神色滞,眉宇间罕见带上丝抵触,“与师兄已多年未见。”
王滇便识趣地不再提,耐心地同他研究起地图来。
“陛下此举虽然不甚稳妥,但也难找更好法子。”百里承安看着地图上大都位置,“只是立太子,陛下却是给晏泽、崔运、卞沧三位大人暂时监国之权,三人政见素来不合,崔家已无,世家仍在,长久下去必生祸端。”
县时,百里承安看着城门外黑压压片人,还以为南赵反悔打过来,待王滇表明身份来意之后,才松口气。
县衙里还挂着白幡,百里承安身着孝服,看上去憔悴不少,虽然他与“王滇”本人素未谋面,但早已闻听大名——大多是*邪佞臣和他与梁烨风流艳事,消息从大都到广远县这等偏僻之地,通常就变得面目全非,百里承安向来不信传言,是以对王滇也是寻常态度。
“……老师走时未能侍奉身前,无陛下调令也不能前往大都,身为学生也只能在此远设灵堂遥祭恩师。”百里承安说话间便别过头,声音哽咽,片刻后回过头对王滇拱手,“下官失态,还请大人勿怪。”
“百里大人片孝心,想必闻老太傅在天之灵也会宽慰。”王滇道:“只是如今大都危在旦夕,定然非太傅所愿,不知百里大人可愿随回大都?”
百里承安眼中悲色未褪,听到他话又是愣,“无陛下旨意,下官——”
王滇揣着袖子,“如今卞两家势起,曾、许、冯三家稳坐后台,谈家锋芒正盛,其间关系错综复杂,大都局势尚不明朗。”
百里承安道:“大人忘还有百里家。”
王滇抬起眼睛来冲他笑笑,“是疏忽。”
百里承安道:“自入仕起便立过誓,此生为君为国为民,路仕途皆仰仗陛下与老师看重提拔,与百里家亲缘尚在,情分却无。大人不必在意。”
这话说得绝情,俨然第二个崔运做派,他也明白为何闻宗和祈明都说百里承安身傲骨过于刚直,但他却欣赏得很。
“陛下有亲笔信,特开恩准百里大人回大都祭奠恩师。”王滇面不改色地将信递给他。
百里承安看完,红着眼睛跪下来,对着大都方向复又三拜,哽咽道:“臣百里承安,谢陛下隆恩!”
王滇看得心里难受,起身将他搀起,“百里大人,事不宜迟,们现在便启程。”
百里承安知道大都如今情况危急,沉重地点点头。
越往北上天气愈冷,王滇将自己裹在狐裘里,和对面百里承安研究着四国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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