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梁艰难地攘平外部祸患,却没能躲开内部反叛,谈、卞两家接连谋反,紧接着牵扯出来魏万林通敌叛国之实,内阁重臣祁明和后宫太妃谈亦霜牵涉其中,三朝元老卞沧阴谋被揭破,披露出惠献帝早年荒诞恶行……梁烨带兵快刀斩乱麻平定叛乱,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像他曾祖圣武皇帝样兵乱之后施行仁德治国休养生息,谁知这位掌权不久帝王却彻底展现出他残酷,bao戾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荡平为祸多年世家,斩杀叛乱朝臣,时之间朝堂空大半。
空荡多年诏狱人满为患,刑台之下头颅遍地,乱葬岗上堆尸如山。
安定十九年夏,整个大都血流成河。
不止南赵和东辰,就连终于能种上地吃上饭北梁百姓都深以为然。
梁国皇帝梁烨果然是个喜怒无常、行事乖张疯子。
“微臣不敢!”众人闻言背后瞬间出阵冷汗,赶忙跪地表忠心。
“行,都起来吧。”梁烨不耐烦地摆摆手,“卞沧呢?”
“回陛下,卞沧及其九族已全部收押大牢,等陛下处置。”晏泽回道。
“挑个好日子。”梁烨抬手拂拂袖子上不知道什时候沾上灰,露出个冷淡笑,“都斩吧。”
曾介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道:“陛下,卞氏族虽本支凋零,但旁支众多,若都斩恐怕——”
烨个人,他个人在这里住十几年,从来没觉得这里如此空旷过。
他瞥眼充恒留下东西,伸手扯开,从里面掉出来两枚戒指,沾着干涸血和灰,其中枚滚下去,他下意识伸手去够,却扯到伤口,戒指擦着指尖错过,瞬间触感如同没能接住王滇。
梁烨不自然地蜷缩下手指,沉默半晌从床上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弯腰将那枚戒指捡起来,用袖子点点擦干净,同另枚戒指放到起。
然后他垂着眼睛,拽下脖子上戴着那枚铜钱,扯掉坠着红穗子玉佩,扯断脚腕上红绳,扔进那袋满是血和灰尘零碎里。
死物而已。
“朕知道你女儿嫁卞氏旁支。”梁烨凉凉出声,“朕不追究你曾家就已经格外开恩,曾大人,非要朕将话说明白?”
脚踏两条船两边押宝,狡猾但又不至于竹篮打水场空,梁烨自然心中不喜。
曾介顿时战战兢兢低下头。
“凡叛变朝臣皆夷九族,叛乱世家个不留。”梁烨对上崔琦不赞同目光,慢条斯理地笑出声:“这恶名朕乐意背着。”
北梁定安十九年,注定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笔。
他神色阴沉地盯着灰扑扑袖袋,连同两身破烂龙袍起,扔进窗外荷花池里,站在窗边看着那些东西慢慢地沉没进水里。
寝宫殿门打开,守在旁边毓英抬头,就看见梁烨神色冷然地走出来,愕然出声:“陛下?”
“去御书房。”梁烨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周身冷冽迫人气势让人不敢直视。
内阁正忙得焦头烂额重臣们看见梁烨来时纷纷愕然,行礼都慢半拍。
“怎,又都不认识朕?”梁烨往主位上坐,懒洋洋地敲敲桌子,“还是说你们只认丹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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