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委婉,但梁烨何止是操之过急,梁烨这年干得事情甚至能抵他过去浑浑噩噩二十年,“陛下掌权想大施拳脚无可厚非,但物极必反,长此以往恐怕——”
崔琦看着梁烨脸上愈发灿烂笑容止住话,“陛下,治大国如烹小鲜。”
梁烨这种聪明人,原本不必说得这明白,因为他和梁寰关系,他也不想冒着个头,但内阁重臣几乎是个个轮番上着劝谏,反而让梁烨变本加厉,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才推着崔琦来劝。
实在是不劝不行,这样下去不仅容易搞得人心惶惶怨声载道,而且原本就是没必要事情,满目疮痍大梁需要休养生息,需要细水长流,而不是烈火烹油,杀戮不休。
梁烨转头看向窗外鹅毛大雪,“马上就是
得将他连累进诏狱,谁知小胖子不仅没进诏狱,还风风光光地进内阁,苦哈哈地摸着自己圆滚滚肚子说瘦得已经皮包骨头……
吕恕快刀斩乱麻地理清西军,自己还没来得及邀功,就被梁烨道圣旨留在西边,北军换成另名平平无奇将领,吕恕倒也没多大怨言,毕竟以梁烨多疑性子,这样反而让他安心。
焦炎被留在大都统帅禁军,他虽和梁烨交好,却也知道他爹焦文柏统七郡兵马实在是拥兵过重,梁烨恩准他儿女入宫陪读太子,他也只能感恩戴德,焦文柏就这个儿子,孙子孙女进宫,琢磨出来梁烨意思,便开始分散手里兵权,多少能体面点解甲归田。
梁烨领着亲兵统帅都被打散安些无关紧要官职,许多人自然不满,但鉴于梁烨实在不是个可以“商量”主,你敢跟他商量,他就敢送你去地底下见祖宗,只能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受着,背地里也骂梁烨忘恩负义,狡兔死走狗烹,总之心里是极不畅快。
楚庚和刘宾白亲斩荀阳,刑台前,昔日同窗好友再见,当年他们怀才不遇,结伴南下游学赵国,大梁有难,又果断回来,在广远县追随百里承安共治疫病,也是意气风发热血满腔,约定好以身报国九死不悔,但宦海浮沉世事难料,不经意间已物是人非,刽子手长刀落下,挤在人群中荀曜收回目光,攥紧科举入场木牌。
科举考试梁烨径直越过晏泽崔运等众得高望重老臣,钦点崔琦做主考官,众臣虽然不满,但梁烨,bao虐名头在前,崔琦身份早就随着那声十六兄心照不宣在后,梁烨不说,但所作所为恨不得将他这个兄长给供起来,比昔日丹阳王有过之而无不及,天子宠臣,不外如是,于是就这样,崔琦这个座师名头就落在实处,新科进朝臣子任谁都得恭恭敬敬喊崔琦声老师。
御书房地龙愈发灼热,商量完武举内阁重臣散去,崔琦却留下来。
他和梁烨之间很难说存在什兄友弟恭,他们之间利益牵扯远超过亲情,但不可否认,哪怕只有点,对于梁烨这个帝王来说已经是难能可贵。
“十六兄有话跟朕说?”梁烨当着人家老子面,肆无忌惮地将儿子搓圆揉扁,这会儿没人,梁寰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红着眼睛糯糯地喊崔琦爹爹。
可惜他爹爹心比梁烨还硬,对他求救无动于衷,目光冷淡地看着梁烨,“陛下近来有些操之过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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