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你讲
什
故事？”梁烨剥开
糖纸，看着里面有些化糖，扔进嘴里。
“好多好多年以后故事。”梁寰认真道：“有高高楼，会飞大鸟，还有都能吃饱饭百姓，
还没有听完。”
梁烨轻笑
声，将嘴里糖咬得咯吱作响，舌根满是苦涩。
他弹弹梁寰小发包，眯起眼睛道：“你阿叔无利不起早，等哪天你将华东郡打下来金矿全送他，他就回来给你继续讲故事。”
“真哒？”梁寰眼睛亮。
梁寰抓片雪着急忙慌地跑进来，递给崔琦看，但掌心里只剩点水渍，他红着眼睛愣半晌，又跑到外面去抓，来回好几次，小脸冻得通红，还是没能将好看雪花抓到，郁闷地垂着脑袋，崔琦拿过他冰凉小手给他擦擦，于是他又很快地开心起来。
梁烨和崔琦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小孩来回跑着抓雪玩，梁寰终于学聪明，自己攥个小雪团子，拿着等好久，才接到片漂亮雪花，哒哒跑着拿来给崔琦看，崔琦嗯声，他又纠结会儿，慢吞吞地走动梁烨面前，“梁烨，花。”
梁烨看着已经被暖意熏化雪花嗤笑声，“小蠢货。”
梁寰吸吸冻得发红鼻子，慢吞吞地观察他许久，蹲下来将雪团子放在他脚边，又用湿漉漉小手去掏袖子，掏出来颗糖放在梁烨膝盖上。
梁烨挑眉看着他。
除夕。”
没来由，崔琦心里忽然重重跳，梁寰都抹眼泪，从椅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吧嗒吧嗒地跑到门口去看雪，奶声奶气地说：“大雪，阿叔答应给阿寰堆雪人。”
电光火石间，崔琦忽然明白过来些事情，愕然地看向梁烨，“陛下？”
他原本以为梁烨这般肆无忌惮地给他放权，是想让他和百里承安带着楚庚刘宾白等众新臣平衡朝中剩余老臣势力，新老相抗，才能安稳，但如果再往深里想，梁烨给他权力远远超过曾经王滇，他也许不是在放权，而是在……移权。
梁烨懒洋洋地支着脑袋看雪，冲他笑：“十六兄，朕记得有年除夕前夜，朕去御花园玩，你给朕碟子糕点吃。”
“嗯。”梁烨捏捏他软乎乎脸颊，“小
梁寰站起来，绷着小脸鼓许久气，才大着胆子问出来，“梁烨，阿叔什时候回来呀？他们都说阿叔去很远地方，要等好久。”
崔琦脸色变，刚要喝止他，就被梁烨抬手制止。
“你想他？”梁烨拿起那颗糖问。
“嗯。”梁寰以为他接受糖就答应自己，用力地点点头，“阿叔说话不算话，回大都时候他也没有来接，给讲故事也还没有讲完，想他回来多跟他要几颗糖。”
这样自己就不会再继续生阿叔气啦。
崔琦垂下眼睛淡淡道：“臣不记得。”
“朕记性不好，但却记得那糕点滋味，朕饿好几天，差点把自己给噎死。”梁烨道：“你给朕拍背，还让朕慢点吃。”
崔琦沉默不语。
“不过后来再也没见过你，说是恶疾难愈，死。”梁烨眉梢微动，“你自小便生得好看，人又好，也难怪……招人喜欢。”
不然王滇怎会口个十六兄叫得如此亲昵，大概跟他样，记得那碟子糕点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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