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烨……”他低低地喊着自己
名字，“王滇……”
镜子里人若即若离。
“你是梁烨还是王滇？”
“……
是谁？”
“谁都不信，只信梁烨。”他闭
闭眼睛，又倏然睁开，对着镜子里梁烨笑起来，“
件东西都没能带回来，连自己都说服不……”
他甚至开始畅想，如果他死，是不是可以再次“穿越”，找到梁烨。
但他又想起诊断书上z.sha倾向严重几个字，厌恶地皱起眉，他和梁烨竭尽全力活，到最后不是为自断。
凭什
要他死？
如果曾经发生切都是真实，那就定存在可以找到梁烨办法。
如果是真实。
诊断书前感到窒息般恐惧。
他率先定义为梦，却又自否定，拒绝讲述细情，以免被所谓“权威”打上妄想烙印。
他不开口，梁烨便依旧真实。
但他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地、不顾切地企图证明真实存在。
无例外全部失败。
“件。”他喟叹又痴迷地望着梁烨，近乎乞求又像威胁，缠绵亲昵凑上去，吻住梁烨唇，触即分。
他看着镜面上唇印，冷静又理智地对梁烨道：“给件可以证明你存在东西，他妈修仙都去找你。”
镜子里梁烨冲他露出个灿烂笑容。
王滇悲哀地发现自己假设，镜子里那张脸开始变得狰狞扭曲，梁烨声音，梁烨身上味道，梁烨情动时喘息，梁烨眼泪……有关梁烨切都如潮水般向他涌来，让他溺死在里面。
王滇猛地喘口气，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伸手去拧动开关，花洒倾泻而出热水倏然变冷，镜子上雾气化成水珠。
他伸手抹去，直勾勾地盯着镜子里人，漆黑眼珠微微颤动，露出个阴郁又扭曲笑容。
他缓缓靠近镜子，眼看要和镜子里人鼻尖相触，却停在原地。
呼出雾气又让镜子里人开始变得模糊不清。
现代世界灯红酒绿同梁烨格格不入，他找不出足以支撑对方存在证据，连按下开关灯光亮起都是无言反驳与嘲讽。
王滇，你疯。
你现在就是个患有精神疾病疯子。
于是他对着镜子笑，扯起嘴角，神情睥睨，居高临下，和他梁烨模样。
他伸出手，指腹触在冰凉镜面上，寸寸细致地描摹出梁烨眉眼，又在升腾而起雾气中看着镜子里人面目逐渐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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