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结着寒霜，马车走得慢，谢夫人靠着壁沿闭目假寐，自老夫人院子里出来后就没怎
说过话。
谢殊坐在
侧，也是闭目沉思。
说起来，自除夕夜那晚过后，戚秋
她身后还跟着两位苏家小姐，四人道朝暖阁走去，模样较小那位名唤苏文芙，她问道：“也不知祖母和娘有何事要说，竟是把
们都打发出来
，却独独留谢殊表哥。”
闻言，苏文岚脸色有些复杂，却是什都没说。
走在苏文岚左侧
苏文箬会察言观色，掩嘴笑着，“还能为什，自然是二姐姐婚事！”
没想到自家妹妹这坦率直言，苏文岚抿嘴看戚秋眼，恼怒道：“快住嘴，秋儿妹妹还在这，你们也敢乱闹。”
苏文箬怕苏文岚恼她，被瞪眼，也就老实。
老夫人笑道：“你们来得巧，这刚得分扬州送来新茶，都且尝尝。”
老夫人最操心就是谢夫人这个女儿，谈起话来不免絮叨些，几番叮嘱下来，自然也就忽略谢殊和戚秋这两个小辈。
眼见谢殊就在下首坐着，老夫人却迟迟不将话绕过来，蒋氏心焦起来，几次强笑着欲张口。
她这番欲言又止姿态太过明显，让人想装看不见都难，谢夫人低头喝着茶，却是声不吭。
片刻后，就在蒋氏坐不住时候，老夫人这才转话音，对着屋子里小辈笑道：“园子里暖阁备好茶水和点心，你们就别拘在，各自散去吧。文岚，你照看好秋儿，带她好好在府上转转。”
寒犹近北峭，风渐向东生。
鱼肚泛白清晨，纵使天寒地冻，薄霜不断，京城却已经热闹起来，长街之上来来往往百姓络绎不绝。
谢府马车行驶在热闹人群之中，晃晃悠悠到淮阳侯府。
听着外面热闹动静，戚秋掀开侧窗帘，只见淮阳侯府门前已经站不少人，淮阳侯夫人蒋氏站在前头，后面跟着群小辈。
见马车停下，淮阳侯夫人蒋氏笑意晏晏上前，对着下马车谢夫人殷勤道：“申娘来，老夫人正念叨着你呢。”
苏文岚这才不好意思地朝戚秋笑笑，“让妹妹看笑话，文箬就喜欢胡言，妹妹别放在心上。”
戚秋轻轻地点点头。
*
今日去淮阳侯府拜年，长辈都在，等下午出来时，戚秋得好些值钱玩意儿，全是长辈给压岁之物。
谢夫人脸色却是不怎好看。
坐在戚秋前头苏文岚站起身，盈盈拜，“孙女知道。”
她起身，苏和等人也跟着起身。
见谢夫人颔首，戚秋跟着退出去，还未跨出门，便听上头老夫人又道：“殊儿留下来，陪着道说说话吧。”
戚秋脚步顿。
苏文岚领老夫人话，便主动来唤戚秋。
说着伸手顶丫鬟，亲自将谢夫人扶下来。
等戚秋和谢殊下来，蒋氏身后小辈便也围过来。
谢殊身墨蓝色云纹锦袍，腰系玉带，身姿挺拔，下马车便是众人目光所在，苏和立马就围过来，乐上蹿下跳，个劲儿拉着谢殊说话，蒋氏更是止不住地夸着谢殊。
戚秋也没被晾着，淮阳侯府二夫人说话周到客气，拉着戚秋问候不停。
路簇拥着去淮阳侯老夫人寿泰院，下人们鱼贯而进奉上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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