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雪势更重，如鹅毛纷扬。
倪素盯住地面不动
火光，转过身去。
雾气淡去许多，雪花点染柏枝。
铺散而来暖光收束于不远处
盏孤灯，道颀长身影立在那片枝影底下，几乎是在倪素转过身来这刹，他又动
。
她眼睁睁，看着他走近，这片天地之间，他手中握着唯光源，那暖光照着他身上那件玄黑氅衣。
稳，双眼更难视物，林中寒雾忽起，风势减弱些，天色更加暗青，她耳边细微声音轻响。
点滴冰凉落入她单薄夏衫里，倪素双眼发涩，后知后觉，放下挡在面前手臂，抬眼。
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仲夏五月，山寺午后，天如墨，雪如缕。
雪粒落在倪素乌黑鬓发，她脸色被冻得发白，鼻尖有些微红，不敢置信地愣在眼前这场雪里。
骨头缝里寒意顺着脊骨往上爬，倪素本能地想要赶紧离开这里，但四周雾浓，裹住青黑柏子林，竟连山寺里诵经声也听不见。
漆黑兽毛领子，衣袂泛着凛冽银光绣纹。
他拥有张苍白而清瘦面庞，发乌而润泽，睫浓而纤长，赤足而来，风不动衣，雪不落肩。
他近，带有冷沁雪意。
灯笼焰光之下，他站定，认真地审视倪素被冻得泛白脸庞。
倪素瞳孔微缩，雪粒打在她面颊，寒风促使强烈耳鸣袭来，她隐约辨清他清冽，平静声线：
天色转瞬暗透，倪素惊惶之下，撞到棵柏子，鼻尖添道擦伤，没有光亮她寸步难行，大声唤山寺僧人也久久听不到人应答。
不安充斥心头，她勉强摸索着往前，
山风，冷雪，浓雾交织而来。
脚踩细草沙沙声近。
身后有道暖黄焰光铺来她裙边，倪素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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