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它宽阔
脊背泥色与其它地方并不相同，像是水分未干新泥。
乞丐爷孙两个面面相觑，正茫然之际，却见那姑娘忽然搬起来地上砖石用力地朝菩萨后背砸去。
“你这是做什
？可不敢对菩萨不敬啊！”老乞丐吓得丢
残蜡。
倪素充耳不闻，只顾奋力地砸。
烟尘呛得她忍不住咳嗽，砖石倏尔砸破菩萨整片脊背，
块块泥皮掉落下来，那老乞丐忽然失声：“菩萨里头居然是空…
“这又不是什好待地方，除咱们爷孙，谁会到这雨也避不起地方来？”小乞丐先开口。
这确是个雨也避不起地方。
四面漏风，潮湿积水。
可是倪素是追着那粒魂火而来，若她兄长倪青岚不在这里，那魂火又为何会游离至此？
电闪雷鸣，短暂照彻破檐之下，闪电冷光与老乞丐小心相护烛焰暖光相撞，倪素又看见那粒魂火。
小乞丐抹把脸上雨水。
头发花白老乞丐探头，见朝他招手：“小子，你来看这菩萨后背。”
小乞丐不明所以，从草堆里爬起来，雨水顺着破瓦缝四处乱灌，弄得地上又湿又滑，他脚上没鞋穿，小心翼翼地踩水过去，嘟嘟囔囔，“山里菩萨，都是咱们这样穷狠人用泥塑，有什好看……”
话还没说罢，小乞丐听到阵越来越近步履声，爷孙两个下回头，只见雨雾茫茫山庙门外闪电惊芒，照亮名女子形容。
她梅子青罗裙沾泥水，雨珠顺着她鬓边几绺浅发滴答，她视线最先落在庙中那对乞丐爷孙身上，但又很快挪开，她提裙进门，四下张望。
，轻声询问，“
可以碰你吗？”
她记得方才在客栈中，他那份无声抗拒。
徐鹤雪循着她声音所在地方侧过脸，就好像在看着她样，雨丝拂来，他半垂起眼帘，慢慢地伸出手。
倪素看着他伸来手，毫不犹豫地握住。
雨水顺着两人指缝滴落，倪素扶着他跟着那粒魂火往前，虽无灯笼照明，但徐鹤雪身上浮出莹尘却如淡月轻笼，令她足以勉强视物。
她视线追随着它，快步走到那那尊泥塑菩萨身后。
魂火消失。
雨水击打残瓦，淅淅沥沥。
倪素匆忙张望，可这间佛庙就这大，除残垣就是破窗，冷光斜斜道落来她脸上，倪素浑身僵冷，猛地回头。
光影如刀割在菩萨彩绘斑驳肩颈。
爷孙两个视线也不由追随着她。
老乞丐不防被蜡油烫手，他嘶声，见那女子又朝他看来，他摸不着头脑，问：“姑娘，你这是做什呢？”
山野佛庙，夜雨声声，冷不丁遇着个年轻姑娘，老乞丐心中甚怪。
“您何时在此？可有遇见个年轻男子？”
倪素鞋履湿透，踩水声重。
山间雨势更盛，闷雷轰然炸响。
残破佛庙里，靠着墙根安睡小乞丐猛地惊醒，眼下虽是孟秋，时节仍热，但乞丐在睡梦里被雨淋湿破旧衣裳，此刻醒来不免打个寒颤。
庙里也不知谁点上蜡烛，那小半截燃着，小乞丐仰头，雨水顺着破碎瓦缝递到他脸上。
窸窣响动传来，小乞丐闻声望去，看见他爷爷正举着半截残蜡在佛像那儿细细地看。
“爷爷，您在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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