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知,”
孙娘子用帕子按按发鬓,“这姑娘做是药婆行径。”
什?药婆?
几位官家娘子面面相觑,再不约而同地望向那位姑娘,她们脸色各有不同,但在她们这些官宦人家认知里,药婆确不是什好听。
“孙芸。”
这般温言,带几分得体关切,余下其他几位官夫人也将倪素瞧又瞧,只有位年约二十余岁年轻娘子神色有些怪。
倪素正欲答话,却听有人抢先:“曹娘子有所不知,她这身伤,可正是在您郎君光宁府里受。”
此话出,抱厦里蓦地冷下来。
“孙娘子,此话何意?”
曹娘子神色滞。
其中位,正是当朝宰执孟云献夫人——姜芍。
如磬诗社原本是姜芍与几位闺中密友在雁回小筑起,但十四年前孟相公因事贬官,她也随孟相公起远走文县,剩下她几个故交也散,只有位中书侍郎夫人赵氏还维持着诗社,邀些年轻娘子起。
蔡春絮正是其中人,而那位孙娘子则是前两年方才开始与她们交游。
“听娘子说那孙娘子昨儿月信就来,得亏是您方子管用,不然她只怕今日还腹痛得出不门。”
到雁回小筑,玉纹小心扶着倪素,边往临水抱厦里去,边说道。
蔡春絮脸色更沉,“你莫忘,你那久不来月信,成日在府里忍着腹痛不出门,是谁在茶馆里头给你看脉,开方子?她个出身杏林之家女儿,自幼耳濡目染,通些药理有什稀奇?难为你那日口口声声说个谢字,到今儿不认这话也就算,何苦拿话辱她?”
抱厦里娘子们只知道孙芸这年常病着也不出门同她们来往,却不知她原来是有这个毛病,时诸般视线涌向她。
孙芸直藏着事被蔡春絮这样大剌剌地抖落出来,她更难堪许多,“女子做这些不是药婆是什?她难道只给瞧过病?”
她干脆起身将自己手上玉镯金钏都股脑儿地褪下来,全都
那说话,正是玉纹方才提过孙娘子,现下所有人都盯着她,她也有些不太自然,“听说她胡言乱语,在光宁府司录司中受刑……”
“孙芸,”蔡春絮打断她,常挂在脸上笑意也没,“看你是这年在家病得昏头!”
“你犯不着提醒。”
孙芸嗫喏声,抬眸瞧眼站在蔡春絮身侧那个干净苍白少女,又撇过脸去,“你若不将她带来这里,必是不会说这些。”
坐在栏杆畔位年轻娘子满头雾水,柔声询问:“孙娘子,到底是什缘故,你怎也不说说清楚?”
倪素正欲启唇,却听道明亮女声传来:“阿喜妹妹!”
抬头,倪素撞见抱厦那处,正在桌前握笔蔡絮春双笑眼,她今日身橘红对襟衫子,绣蝶花翩翩,梳云鬟髻,戴珍珠排簪斜插娇艳鲜花。
“快,诸位姐姐妹妹,这是恩人家妹妹倪素,小字阿喜,平日里也是读书颇多,所以今儿才叫她块儿来。”
蔡春絮搁笔便将倪素带到诸位云鬓罗衣娘子面前,笑着介绍。
身着墨绿衫子,年约四十余岁妇人搁下手中鲜花,将倪素上下打量番,和善道,“模样儿生得真好,只是这般清减,可是在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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